不能将自己也泡在盆里洗一遍,雪白的泡沫和着水流哗啦哗啦的溢出来,房东皱着眉从芳晴身边走过,恨恨的说:“不能浪费水。你男朋友啊?”他窃笑着问。芳晴没有应承的勇气,却也不甘心否认。就这么软着,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皮肤象婴儿一样在嫩白里透着一丝酒红,李浩勤瞟了她一眼,和房东互换香烟,“是个好女孩,”房东说:“你是第一个来找她的男人。”芳晴被这句话激得整个人如在云雾里蒸腾,他背对着她,让她完全看不清表情,只能从他的身影来猜想。可她是女生,如何能猜得出男人的心思。她所能看见的,不过是宽厚有力的背,随身体节奏微晃的身躯。淡淡的烟雾,从他身体的前方一缕一缕飘过来,他的嗓音低沉而略带点磁性,也不知和房东是说到什么愉快的事,突然间竟大笑起来,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她,一丝气力也没有的就这样被他定格在布景里,那污龊暗淡的墙壁,下水沟里若有若无的臭气,楼下的杀鸡匠把一只母鸡赶得咯咯乱响,一阵鸡毛飞起来,雪白淡黄,象她的爱情,不是盛放在玫瑰里,血,汩汩的,顺着天井石板的缝隙一点点沁下来,芳晴趴在栏杆上看着,却在猛然间被他温暖的手臂捉住,“你的电话。”他说。是个男人,在电话那头,急促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她完全听不清,只是用双眼斜睨着他的神情。他仿佛是听到什么,秀气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电饭锅坏了?”他喊。芳晴被这几个字唬得浑身一抖,她敷衍几句匆匆挂了,乖顺的,她来到他身边,皱着眉,反问道:“电饭锅坏了?”
他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二十八岁的男人,本不该这样笑的。
照他事先的想法,他本应在庄重中带一点戏谑的把这事解决掉。
“我女儿喜欢你。”这是万树德说过的话,万树德又说:“做父母的为了孩子-------”万树德叹息,桔子皮一样的脸皱得象秋后三季未曾采摘的倭瓜,焦黑的嘴唇里有无限谎言计谋象整装待命的士兵随时随地准备涌出。说不清究竟从什么时候起李浩勤开始不相信万树德他们这一代人所说的话,不是发于本能,只是缘于被欺骗的经历。感情,啊,忘了,他应当是没有感情的。取舍决断,他只要做事就好,而这,就是他的责任。如果他能做到就好了,他心酸起来,看着芳晴,她的眼神无意识的向后退缩,他心里涌上一阵失望,听她重复着说道:“电饭锅烂了。”
“那就出去吃吧。”他说。
她立刻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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