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的中心广场RynekGlowny就值得一去,200米见方的面积并不大,却凭借其容量和内涵让人惊叹连连。
“在一众教堂、修道院、钟楼、方塔、商铺和民宅环绕中的中心市场(ClothHallMarket)有着700年历史,这个又名织物馆(Sukiennice)、16世纪便挂牌营业的购物天堂,浓艳的木制品、刺绣、皮革琳琅满目,高高的尖顶型回廊下人头攒动。
“久负盛名的波兰国立博物馆,居然就在这浓汤一样鼎沸的手工艺品市场上方。达?芬奇的画(《抱银貂的女子》),肖邦弹奏过的琴,王室用过的桌椅餐具,贵族遗留的锦袍缎带,好像忠诚地等候他们主人的再次归来。”
婴宁摇头,“虽然我想去,但是克拉科夫不太适合小孩子去啦,还是换个地方。”
沈无计也并未坚持。
“大溪地比较适合度蜜月吧?”婴宁问。
“大溪地是什么地方?”沈无计又不了解了。
“怎么说呢?大溪地是大溪地是极度浪漫的旅程地点。”栾骁说。
“是啊,你可以在南太平洋蔚蓝的海水中乘坐豪华游轮,在白沙环绕的环形礁湖底畅游,在绝美的水上屋内足不出户观赏美丽的环形礁湖,在别墅的户外长廊吃一顿美味的早餐,或者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享受浪漫的双人晚餐与香槟,也可以尽情选择种类繁多的运动,如潜水、喷气机、深海钓鱼以及打一场富有异国情调的高尔夫。”
婴宁补充。
沈无计蹙眉,“听起来像是大人们玩的。”
“对了,你也许知道高更。”婴宁说。
“我知道,”沈无计说,“高更与塞尚、梵高同为美术史上著名的‘后期印象派’代表画家。他的绘画,初期受印象派影响,不久即放弃印象派画法,走向反印象派之路,追求东方绘画的线条、明丽色彩的装饰性。”
“对啦,”婴宁说,“塔希提岛,这是大溪地的另外一个名字,似乎更熟悉这个名字,因为那个叫高更的人和他曾经在那里的生活。《月亮和六便士》说,高更抛弃所有不顾一切来到这个小岛,然后画起了这里的少女。塔希提少女相对而坐,素色的小花簪在发际静静地散发着芬芳。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12年。”
“原来如此,”沈无计动容,“那位充满传奇性的画家,最令我感动的是他在1891年3月,厌倦巴黎文明社会,憧憬原始与野性未开化的自然世界,向往异乡南太平洋的热带情调,为追求心中理想的艺术王国,舍弃高收入职业与世俗幸福生活,远离巴黎渡海到南太平洋的大溪地岛,与岛上土人生活共处,并与土人之女同居。
“在这阳光灼热、自然芬芳的岛上,高更自由自在描绘当地毛利族原住民神话与牧歌式的自然生活,强烈表现自我的个性,创作出他最优异的油画,同时写出《诺亚?诺亚》名著,记述大溪地之旅神奇的体验。
“后来,高更一度因病回到法国,1895年再度到大溪地,但因殖民地政府腐败,南海生活变调,高更梦寐以求的天堂不复存在。
“他在1905年8月移居马贵斯岛。当时法国美术界对他的画风并不理解,高更孤独病困,加上爱女阿莉妮突然死亡,精神深受打击而厌世自杀,幸而得救未死。
“晚年他画了重要代表作《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往何处去?》,反映他极端苦闷的思想。后来他在悲愤苦恼中死在马贵斯岛。
“英国名作家毛姆,曾以高更传记为题,写了一部小说《月亮与六便士》,以艺术的创造(月亮)与世俗的物质文明(六便士=金钱)为对比,象征书中主角的境遇。”
婴宁和栾骁都惊叹,“原来你对高更如此了解。”
沈无计笑起来,“我对西方美术史很感兴趣。”
“那真是不错的兴趣爱好,”婴宁点头,“那我们就去大溪地吧。因为南太平洋岛屿的地理位置,那里四季温暖如春、物产丰富。衣食无忧的人们常常无所事事地望着大海远处凝思,这种忧郁或是悠闲的状态一般都要维持整个下午。然后是日落,然后是天亮。阳光跟着太平洋上吹来的风一同到来,海水的颜色也由幽深到清亮。他们管自己叫‘上帝的人’,我们管那里叫‘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沈无计却摇头拒绝,“不,我不想去。”
“为什么?”婴宁和栾骁都惊愕了。
“湛蓝的海洋,敛滟的珊瑚,耀眼的白色沙滩,翠绿的岸边椰林婆娑,怡静的水上茅屋,紫气氤氲的秀丽山峦,带着花冠的俏女郎独坐在船尾顺水漂流……我怕我会赖在那里不走,就像高更那样。”
沈无计说。
“那就赖在那里,没关系啊。”婴宁笑起来。
“我还是都市人种,要生活在都市里。”
沈无计再次表现出他相当早熟的一面。
“你真不去?”婴宁眯起眼睛,“茂盛的椰树叶轻拂水面,海水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各种绚烂的颜色,似繁星翠玉撒落水间,笔墨难以形容。岸上沙滩细白如雪,偶有赤道微风掠过,明亮的阳光洒在南太平洋上,不同层次的海蓝与白色洋伞,吃过美味丰盛的早餐,踏上高脚梯,推开波里尼西亚式的水上屋房门,踮着脚尖踏上玻璃地板,仿佛一脚踩进大海里去。端一杯沁凉的葡萄酒,奔向水屋阳台门,舒适的座椅正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悠然地等待主人的到来……”
“别老引逗我,说不去就不去。”沈无计把脸撇过去。
婴宁马上就发毛了,拍案而起,“那你到底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