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杯就不喝了。”
谷雨虽然不好意思与他多喝酒,但此时二人除了借酒浇愁之外,又能做什么呢?如果邵元节不喝了,谷雨也不好独自贪杯,于是抬眼瞅着他,随意说道:“你一个男子汉不会这么量浅吧?”
邵元节轻声说道:“大巫师,你知道我今晚不能喝多的!我打算深夜时分就悄悄逃出去的……”
谷雨望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说道:“你千万不能这样做!你知道岑珂今晚会特别设防的!你这样做岂不是自取灭亡么?”
邵元节红着脸道:“但我总不能就这么呆在这儿吧……”
谷雨低声安慰道:“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这几天正是他们特别防范的时候,所以你是没有一丝机会的!”
邵元节皱眉道:“哪要等到何时才是机会啊?”
谷雨目中带着思索的表情,分析说:“岑珂能调动的亲信顶多就六七十人,现在因为要防备我和你,她已经将大半亲信都放在了这里,这样的话岑珂身边就没有多少人保护她自已了;
。所以岑珂也不敢长此以往的,否则她自已也会睡不好觉的!
“因此,我估计她至多能坚持几日。她见你没有想逃跑的意思,就会放松了警惕,悄悄将亲信召回去保护她自已。那样的话,你才能有机会逃跑啊……”
邵元节听了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他虽然素来胆大,勇于冒险,但却不是没有头脑的莽撞汉。他自己也清楚既然已经暴露了,今晚就几乎没有可逃之机,除非他一心寻死……
邵元节没有了心爱的杜娟,本来已不打算独活,但他一来盼望亲眼见到杜娟的坟墓,才能死得瞑目;二来也害怕自已被活捉后会受到非人的折磨而死……
邵元节心忖:“反正左右是个死,我又何必争这几天呢?大巫师比我更了解巫蛊门的情况,我不如就听大巫师的话,等过几天瞅个机会逃出去,再去看杜娟的坟墓也不迟……”
邵元节心意已决,便低目红着脸说道:“只是这样会让大巫师不方便的……”
谷雨心中明白他与自已睡在一个房间中感到尴尬,也不由脸上羞红,便低眸轻声说道:“没有关系的,我们不是说好做一场戏么……只有哄岑珂上了当,她才会放松警惕,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的,知道么……”
邵元节听了,终于放下了今晚独自行动的打算。
谷雨察颜观色,明白邵元节听从了自已的劝告,才放下心来,温柔地说道:“你要不要再喝点葡萄酒?”
邵元节想以酒浇愁,此时已有了一二分酒意,便不再客气,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我自已斟酒吧,有劳大巫师斟酒,小人实在不敢当!”
谷雨恬然一笑,说道:“这有什么,现在只有你和我二人,你何必多礼。”说完又给邵元节斟了一杯酒。
男女双方虽然地位悬殊,但如果彼此看对眼的话,自然而然便会忽视了双方的身份。
这时只听见窗外竹梢风动,似乎还下雨了,淅淅沥沥地响着。谷雨起身推开窗子张看,一阵风猛吹进来,还夹着几星雨点扑在她的双颊和颈项上。
劲风袭入屋中,登时将烛火吹熄了。谷雨忙掩上了窗户,又放下了窗帘。走过来取火折子点红烛,邵元节也在黑暗中摸火折子,他的手不防摸到了谷雨光滑的手腕,忙抽回了手。谷雨脸上羞红,点燃了红烛。二人都有些发窘,不敢正视对方。
酒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人在心情不佳之时,总是不由自主要喝上几杯的。二人默默喝了一杯酒,心中都各怀愁绪。在愁绪之外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邵元节本不好意思与她对酌,却又不好劝说什么。他也知道大巫师现在是内忧外患,心里特别难受。二人一时共对无言,只是听着门窗外面传来风声和雨声,雨水敲打在屋瓦和窗户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二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彼此都生得一副好容貌好身材,虽然有意不去想这些,但理智归理智,情感归情感,此时又有了几分酒意,顾盼之际,心中都不禁暗生出些许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