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落在远天,又仿佛触手可及。
江离追逐着纷飞的蝴蝶,在漫过腰际的花田里来回奔跑。紫苏抱膝坐在花田边,微笑着看她玩耍。白衣随风飘扬,鬓角青丝轻轻撩动,柔和的晨曦从她脸颊流淌过来,在身后落下温柔的剪影。她抬手撩起纷乱的青丝,偶有飞花散落在身边,迷离了凝望的视线。天蓝风清,江离在花田里追逐,仿佛也是一只ziyou自在的彩蝶。
次ri清晨,江释本打算跟紫苏辞行,正准备开口,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来人似乎心急如焚,却没有失了礼数,到了门外便停了下来,毕恭毕敬的问道:“紫苏姑娘在吗?”
紫苏应了一声便走出木屋,江离拉着江释也跟了出来,来的是个布衣青年,看穿着打扮像是普通农民。他看见紫苏,顿时面目喜sè,紧绷的神情也立刻缓解下来。
“出什么事了?”紫苏柔声问了一句,那叫梁生的青年急忙说明来意。原来他儿子调皮胡闹,在山中玩耍的时候,不知误食了什么野果,一觉醒来就全身赤红,形状骇人。一家人忙活了半天也不见好转,只好来找紫苏求医。那梁生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只说他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紫苏安慰了他两句,这就要随他进村,江释道:“我随你去,兴许帮得上忙。”
紫苏点头应允,江离本来也要跟去的,江释却让她留下来替紫苏捣药。她撅起小嘴,老大的不高兴,听见江释会给她带好吃的,立刻又转悲为喜,嚷嚷着要吃糖葫芦。
穿过花田就是梁生所在的梨窝村,村中随处可见花开满枝的梨树。谷外白雪皑皑,谷内已是初chun时节,纷纷扬扬的白sè梨花飘落下来,让江释不经意就想起了北域永不停歇的飞雪。
梨窝村不大,只有百十户人家,多以种田为生。梁生的家就坐落在村西头的一片稻田边,两件简陋的茅草屋,一头上了年纪的老耕牛。院落zhongyāng也有一颗梨树,开得正艳。
“孩子他娘,紫苏姑娘来了!”人还没到,梁生先喊了一句。一个眼角含泪的村妇匆匆迎了出来,脸上是难以掩藏的焦急。看见紫苏,她匆忙抹去泪痕,挤出一丝笑意,又鞠了一躬,这才把她让进屋内。
屋中摆设也是即为简陋,几乎没什么装饰,屋子虽小,却十分亮堂。入眼处就能看见一方竹榻,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赤条条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泛着紫黑sè,意识也烧的模糊,在竹床上翻来滚去,口中不断喊热。
紫苏快步走上前去,手掌贴在男孩额头,他身上烫得吓人,再这样下去会烧成白痴的。只见她五指牵动,温润的水流缓缓将男孩包裹,水流触碰到男孩皮肤,立刻就嗤嗤作响,仿佛是滴在烧红的烙铁上。
紫苏不急不躁,素手轻轻按在男孩胸口,那水流立刻绕着男孩倒旋,转过一周又回到紫苏掌心。江释看得分明,她这是把男孩体内的热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