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兼忙把油灯移过来一些照着,一面跟着陈轩的目光,看那些素帛羊皮。
“哈哈!真是意外之获!找不到那东西,这些信函也成!”陈玄忽然咧嘴大笑。
“衡山大王台鉴:足下无恙否?”陈玄拿起一张干羊皮,轻轻念着上面的字:“来函已悉知,下赐诸宝,谢甚。大王慧目高远,志存天下,吾侪偏鄙之人,甚所嘉之。兹吾部左右贤王、谷蠡王、大小诸王闻之,无不倾心,愿涂肝脑,为大王前驱!我族集铁骑三十万,枕戈待命,惟大王是召!来日大王得偿所愿,面南背北之时,幸无忘鄙人微劳。其逐年和亲,每年遣嫁公主一人,以好女子百人、珠玉金银铜铁粮米丝绸若干随嫁;黄河以北之地,其悉与我族为牧马饮水之原。慎记,慎记!栾提伊稚斜,以闻。”
田兼听了个大概,奇道:“这伊稚斜是匈奴的大单于呀!这衡山王不也是汉室宗族么,他想反叛自立也就罢了,如何还勾结匈奴外鬼进来,自毁长城?”
陈玄冷笑道:“这就叫做利令智昏!就算他能灭了汉庭的狗皇帝,却把黄河以北的膏腴之地,拱手送给匈奴,使亿万生民沦为匈奴人的奴婢,少不得天怒人怨,不得好下场!那匈奴人如此轻巧地就越过北方重城的防线,一个黄河又怎曾阻挡他们的铁骑?这汉家离覆亡灭族也就不远了!嘿嘿!这些书信的内容应该都差不多,咱们得留着,日后你自有大用!”说着,他也未再细看,只把那些羊皮素帛都卷了起来,放入怀里。
二人正欲再寻,忽听外面一阵脚步之声传了过来。那脚步声已近门口,二人来不及出门遁走。陈玄忙一掌拍灭了油灯,拉着田兼的手,走到墙角的一架屏风后面掩藏起来。来人二十上下的年纪,两腿一瘸一拐,却是昨日晚宴中意外被王后之父徐良恶告,因而受到重笞的太子刘爽。
陈玄和田兼都是第一次来到衡山国,并不认识刘爽,只得躲在屏风后面,屏息静气。他二人已是摸索了一段时间,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中的微弱光线,只透过屏风的缝隙,暗暗观察着刘爽的举动。
刘爽对这个书房显然很是熟悉,他几步来到书案前,向案上一摸,却没摸到那盏小油灯。刘爽微微一愣,又走到壁边的一个大枝形铜灯跟前,刚要点亮,想了一下,却又罢手。他摸索着来到墙角的漆木箱前,向内一摸,里面早已空空如也。刘爽叹了口气,又摸索着走到那个铁箱子跟前。刘爽抚摸着箱子,没有多久,他便咬了咬牙,很快在箱子边缘摸到了机关。刘爽对这铁箱也极为熟悉,他信手摆弄了一会儿,箱子滴滴答答,发出几下细脆的齿轮咬合旋转的声音,那箱盖子便“叭”的一声开了。
陈玄和田兼的四只眼睛都紧紧地盯着那只铁箱。却见刘爽从箱子里摸出一个物事,那物事半尺见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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