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妹叫什么名字?我们同事的兄弟不少,很多来自长安以外的大汉各地,也有淮南国那边的人,说不定能打探得到一些消息。”
“她叫――”郭解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尊重阿兼自己的意愿,让她姓田为好,顿了顿便说道:“她叫田兼,姓田。”
“这也没有什么。”卫青见郭解的言语有些钝迟,以为他是羞于提及自己和妹妹的异姓问题,便笑道:“我和家兄家姐们,也是同母异父的。”
“郭兄弟总是提到家遭奇祸,但不知究竟是什么祸事,令你父母双亡、兄妹失散?”公孙贺问道。
郭解听了,眼圈一红,摆了摆手。卫青和公孙贺见他难过起来,也就没有继续再问,另找别的话由去说了。席间郭解说起行程中的许多见闻,卫青和公孙贺却都是在长安长大的,自然没有这些经历,便听得津津有味。当听到各处地方的官府和百姓纷纷为抗击匈奴做着准备,各家蓄养战马,而轵县的郊外,官民更是积极备战、训练防卫时,二人都激动了起来。
“我大汉的庶民百姓们都有这样的志向胆识,匈奴人还有什么可怕?我等身为武弁,却只能每日闲坐在这里饮酒吃饭,还不如一介庶民!真叫人郁闷!“公孙贺一拍案几,大声叫道。
酒肆里的羽林郎都听见了公孙贺的叫声,纷纷扭头望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插言,几乎都是希望早日和匈奴开战的言语。
“陛下早就说过,要攻打匈奴,却至今还是不肯付诸行动!”卫青不似公孙贺那般张扬,他握紧了酒盏,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就盼着这一天早早到来!到时我第一个报名参战杀敌,将来立功封侯,也好叫子孙面上有光!那些承袭的列侯趾高气扬的模样,老子十分看不惯!他们不就是有个好祖宗么?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靠自己本事立功封侯的!”公孙贺忿忿地说道。
“如今不仅不打仗,前年还又送了一位公主去匈奴和亲!咱们大汉竟如此软弱可欺,竟要靠女子来维系平安。我们这些五尺男儿,如今颜面何在?朝廷养着我们又有何用处!”一个羽林郎拍着案子,插口说道。
“卫青,你陛见的机会那么多,倒是说句话,把我们武将心里的话,也说给陛下去听!”四座的羽林郎们都放下了酒盏,纷纷附和着说道。
“陛下也有许多的为难之处,朝中大臣们多半反对打仗,他们的掣肘也不易立时解决,想来作战准备还不够充分。日后我大汉和匈奴必有一战,公孙兄,诸位兄弟,咱们不必急于一时。有志男儿,封侯不在早晚!”卫青说道。
“那些重臣们权势已然在手,他们每日只想着争权夺势,如何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哪里还肯顾及社稷安危、百姓的疾苦?”公孙贺又喝下一盏酒,直着脖子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