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他道。
“公子这般体贴人意,当真是老奴的福气!”白叔禽笑出了满脸的花儿;“想着公子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一路经历风霜,必定辛苦寂寞,老奴便来陪着公子说说话儿,排遣排遣。”
“白大人来得正是时候,我也正想找个妥帖的人,说说闲话呢。”
“哎哟,那老奴可真是来对了!”白叔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郭解还是不明他的来意,只是含混应付着,笑着点点头。
“王宫里头,李非大人的身子可还健忘?”白叔禽问道。
“李大人好着呢。我临出门时,他还重重地嘱咐我,一定要代他问白大人的好呢!”郭解笑得脸有些酸胀,却还是咧了一下嘴说道。
“多时不见,李大人竟还记得我呢!”白叔禽笑道。
“记挂得很呢,平日也常常说道白大人的好处!”郭解说道。
“郭公子,”白叔禽顿了一下,又说道:“大王在信里吩咐着老奴,这边府里的所有事务,全凭公子做主。公子的一应用度,也从这里的收成中支取。老奴也是来问公子,以后是怎么个章程?这府里的收支账册一大堆,也不好拿,就请公子明日查看也罢。”
“原来他是怕我掌权,夺了他的饭碗好处。”郭解心里暗笑。他在王宫里居住多年,但凡各类事务的大小管事,都有不少油水可捞,他是深深知道的。这个长安王府里的总管,远离主人的耳目,只怕是更容易上下其手,中饱私囊了。自己又不学算术会计,如何去管理账册明细?再说了,淮南王在他身上耗资巨大,苦心良多,也绝不会仅仅为了培养一个管家。
“这个嘛,我还年轻,办不来这些事情。账册就不看了,王府的细务,还是照旧例办理,以后就要多多辛苦白大人了!”郭解说道。
“哎哟!就怕大王和李大人知道了,会责怪老奴的!”李非原本看到郭解这样年轻,不过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料他也没有能力心智掌管这些事情,即便真的要管,自己也有的是办法做假账,架空了摆布他的。如今听到郭解撇得一干二净,更是喜出望外。
“不怕不怕,有我呢。你就照实说我管不来这些事情,把一切都推给了你。”郭解笑道。
“那,公子的饮食喜好和忌讳,也请告诉老奴,老奴以后也好去精心的安排。”这个人情,白叔禽却是必须要送的。
“吃的我并不大挑剔,你自行安排就是了。只是行路时不便带着太多行李,我和双福二人的冬衣,还要劳烦白大人照管一下。”郭解说道。“另外,大王对我还有些特别交代,我需要购置一些物品。这个不急,等过几日我熟悉了长安城,再和你说吧。”
“是,是,老奴一定照着办!”白叔禽满口答应着,一面满脸喜色地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