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站着四个小黄门。李非低声说道:“禀大王,郭解公子带到。”立刻就有一个小黄门快步进去通传。
不一会,小黄门跑了出来,说道:“大王请郭公子!”
小黄门便领着郭解走进书房,李非却和阿纷阿玉三人,都在门外等候。郭解已被这些繁文缛节弄得晕头转向,只得一声不吭,跟着小黄门低头进去,也没敢去看房内的布置摆设。小黄门带郭解走向左边的房间,到了门口,便悄然退下了。
郭解站在门槛外,进退不是,正在犹豫时,刘安已一眼看见了他,招手道:“郭解,你进来吧!”
郭解依言进去,正要跪倒,刘安却说道:“免了俗礼吧。郭解,你可大好了?”刘安只穿着一身家常的衣服,在一个锦垫上随意地坐着,下首却站着几个武将模样的人,那夜在村中遭袭后,赶来迎接刘安的章渠也赫然在内。
“多谢大王相救,我已经好了。”郭解说道。
刘安点了点头;“你好了,寡人也放下一块心病。你家的事,寡人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终究是因寡人而起,这个仇,寡人要代你记下了。”
郭解两眼的泪水忽然潮水一般喷涌而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刘安脸上全是悯然,叹了一口气。
“贼人竟然都敢跑到我淮南国境内,刺杀寡人,戕害我的国民!”刘安语速极快,一口气说了下来,顿了一下,转头又向武将们厉声说道:“这么大批的刺客!悄悄地进我国来,谁都没有察觉!国境之内,居然如此险恶,寡人养着你们,究竟有何用处?!”
这话问得极其严厉,武将们大是惶恐,“噗通”一声,齐刷刷跪了一地。刘安虚抬了抬手,武将们慢慢站起,依旧如芒在背。
“郭解,你再仔细回忆一下,那夜在你村里杀人放火的贼人,和前一日行刺寡人的黑衣人是否是一伙?”刘安又把视线转向郭解,询问道。
“是一伙的!”郭解肯定地说道。
“你可看清了?他们可都是蒙着脸的。”
“他们衣着全都一样,说话的口音也是一样的!”郭解仔细又想了一下,说道:“他们黑衣的右肩上,都有一个很小的黄鸟刺绣!”
“黄鸟?那么他们的口音是哪里的?”刘安明显兴奋起来,接着问道。
“这我不知道。”郭解自有记忆时起,就从没出过远门,他确实也不懂各地的方言。“哦!”郭解忽然间想起一事,说道:“他们说话的口音,和陈老方士差不许多!”
“嗯?什么陈老方士?继续说!”
“我们村子外面,有一个道观,道观住着一个老方士。”
“他从哪里来,什么时候来的?”
“他来了大概六七年吧,是从很远的南边来的,具体哪里,我也不知道了。”郭解抓了抓被高冠挤压得发痒的头发,又说道:“他叫陈玄,嗯,有五六十岁吧。他是个好人,他很喜欢我妹妹!”想到妹妹阿兼,郭解又流下了眼泪:“我妹妹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好像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