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25
第五阙雁侵云慢
一夜微雨,牡丹初绽。
清晨起来,灵儿和绿儿摘了新开的牡丹,放在镜台上。
蝉儿睡起,见了那牡丹,笑道:“我什么时候喜欢过簪花,还是插在瓶中吧。”
绿儿不由道:“小姐就是嫁了人也还是一点都没变。”
灵儿在一旁立即道:“小呆子,说什么傻话,这么久了还是口误的叫小姐,快去将小姐――王妃的早膳端过来!”
绿儿偷笑,又不甘愿的去了,蝉儿道:“安荟王府还是没有回信吗?”
灵儿摇首,道:“安荟王是有谋略的人,小姐不必担忧的。”
蝉儿笑道:“我倒是不担心他最后的选择,只是这观望之姿未免做的太久了,便是叶家,也不是能长久的独自撑下去的。”
用过早膳,碧露等人照旧来问安,又说了一会闲话,几人刚告辞,皇后身边的翠翘便带了两个宫人过来。
“奴婢见过王妃。”
“翠翘姐姐不在皇宫里服侍皇后娘娘,怎么今天有空来王府?还是皇后娘娘又有什么吩咐?”
翠翘娇俏一笑,蝉儿便向绿儿道:“去将我昨日为母后织成的千叶牡丹雪纱取来。”
绿儿退下,屋中便只留蝉儿与翠翘,翠翘便道:“前些日子王爷似有心神不安,行为间略欠稳妥,皇后娘娘着实忧心。”
蝉儿一笑,道:“是不是为了前些日子梅太傅的事?”
翠翘一笑,蝉儿笑道:“那便请姐姐回复皇后,王爷所画荷花,堪描堪怜,蝉儿正巧便绣了那一幅,今晨已着人送去梅府了,只望女子丝绣之功能不惹了梅太傅生厌便好了。”
翠翘笑道:“王妃的刺绣冠绝天下,无人能及,诸国之中多是人所求之不得,有这一幅绣图,皇后娘娘便可安心了。”又道:“王妃如今在这府中可还住的习惯?”
“这王府热闹也是热闹,没有一日无事,然而没个人能说话,却也是真正的冷清。”
翠翘闻言叹道:“如今王府中荷花正盛,王妃也该多去湖边看看,以解心忧。”
蝉儿笑意隐隐,道:“这荷花确实好,只是仅仅开在王府里有些可惜了,我听说帝台之中人都赞这荷花是天府琉璃呢,无人不想来看,只可惜我做不得主,而王爷这些年也确实疏于人情了。”
翠翘看向蝉儿,忽然笑道:“奴婢明白了。”又道:“还是王妃想的周到,府中之事交由王妃打理,皇后娘娘自是放心的,难怪连沈尚宫昨日也入宫觐见皇后娘娘,请求回宫侍候呢。”
蝉儿笑道:“蝉儿年幼,很多事还是不懂,沈尚宫如此,当叫蝉儿不知所措了。”
“王妃不必自谦,王妃冰雪聪明,皇后娘娘常言王爷能得妻若此,实在是此生幸事,而娘娘能得如此儿媳,祝词之中合宗宜家之言,果然是不错的。”
蝉儿闻言一笑,道:“合宗宜家,皇后娘娘又在为秦鹤冲的事忧烦了吗?”
“秦公子曾做过鹰扬卫副统领,只因当年一个过失,如今仍赋闲在家,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想要秦公子复职,费了不少心力,还是不能成行,皇后娘娘便道罢了。”
“罢了?”
蝉儿心上冷笑,以皇后的为人,如何能罢了?
果然,翠翘看着蝉儿神色,又道:“若是不能在鹰扬卫中有所成就,皇后娘娘疼惜侄子,不忍秦公子虚度光阴,便想着在麒定营中谋个差事,王妃的二哥当年便是麒定营出身,如今可谓前途无量,而若是叶将军此时在的话,都是一家人,此事也便不难了。”
蝉儿一笑,若是她二哥在的话,此事不难?只怕那秦鹤冲都能被心诚活活弄死。
“可如今,叶将军出征,麒定营便是镇西将军林将军做主,林将军与国公大人一向交好,还请王妃体谅皇后的苦心,代为周旋,何况若成了,毕竟是同族之人,秦公子必定尽心尽力,对王爷日后也是大有裨益的。”
蝉儿笑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林将军这个人谦让谨慎,当年跟随皇上打下江山的功臣中是唯一一个没有晋封王侯的,本来,皇上想将大古莲山这奇功给林将军,当时连封号都想好了――定山王,只可惜出师不利,损兵折将,所以,至今也只是镇西将军,难怪皇后娘娘看轻他,竟想做自家家奴看待,随便什么人也敢送到他手下安排个差事,客气的打声招呼,不客气的就想直接使唤,而林将军此次拒绝,皇后娘娘便想要国公府出面,却只怕也讨不来这个面子。”
翠翘只抿嘴一笑:“王妃说什么都是好的,只是奴婢听不大懂,怕给皇后娘娘回话时不能周到。”
蝉儿也笑:“是我的错,跟姐姐说这些做什么呢?”
蝉儿拿起藕荷色绣水仙藕丝绢,细细绣了几针,方道:“无论怎样,林将军这个人却不是蝉儿惹得起的,甚至不是国公府惹得起的,你告诉皇后娘娘,若真看中了军营中的差事,也不是必得麒定营的,苏将军的虎略营也是辈出人才之地,这个差事我会叫别人去安排,林将军那里,还是不要去叨扰的好。”
翠翘道:“奴婢遵命。”
两人正说着话,绿儿抱了锦缎进来,蝉儿便道:“姐姐也来了许久了,不知可还有其他的事情?”
“还有便是皇后娘娘近来有些咳嗽,想着王妃这里有上好的贝母,比宫里的更精细,不知王妃可舍得?”
蝉儿闻言笑道:“皇后娘娘说的哪里的话,我本该尽孝的,哪里有舍不得的,只是偏不巧刚好用尽了,不过珠贝还有一些,也是好的。”
“怎么才六月,王妃的贝母便已入药尽了?”
蝉儿笑道:“是啊,才六月,连蝉儿都未觉不适,母后一向身体康健,却在六月染了咳疾?”
翠翘闻言,也不惶急,仍只笑道:“奴婢只是代为传话,若有言语不妥的,也请王妃但解其意,莫揣其他。”
“既然如此,母后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翠翘闻言弯身拜道:“非是奴婢所言,还请王妃见谅,皇后要奴婢转告王妃:‘既为人妇,德行为主,其余男子无论亲近远疏,都该避嫌才是,莫让小人蜚短流长了去。’”
手上针线穿过低垂的丝绢上水仙花瓣尖端,蝉儿笑道:“不是早已经蜚短流长了吗?”
翠翘闻言垂首,不敢应声,又是一会,蝉儿才笑道:“转告母后,我记下了。”
当日罗氏一案终于了了,中泽竟是深夜叩门,长跪不起,只求能救蓉妃一命,其心其情,不言而喻,蝉儿无法,只得应了,然次日未及进宫,便得知蓉妃被赐白绫,中泽为此一病不起,蝉儿前日才叫人将贝母、党参、海螵蛸等一些药材送到中泽府上,今日皇后便遣了人来问不是。
蝉儿心上冷笑,罗氏之案虽然殃及陆家,但以皇上对蓉妃的宠爱,如何当即便赐了白绫,其中缘由,只怕皇后难逃干系,若对蓉妃只是嫉恨使然,也便罢了,而中泽是中然亲弟,中泽之母早亡,又能有何嫉恨,竟能如此阴鸷?
翠翘又坐了坐,便起身告辞,与宫人一同带着锦缎药材离去。
走在花径上,忽然隔着紫藤花篱,便听得几个女孩子笑闹,翠翘到底年少,也是淘气的年纪,便叫了跟随而来的两个宫人等在一旁,自己蹑手蹑脚的绕过花篱,冷不防大叫一声,出现在那几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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