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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阙 迦南木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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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的大公子叶无伤的母亲出身卑微,无伤虽是长子,却无资格袭承爵位,五年前皇上赐了官职宅邸,无伤便离开了国公府,常住陶然楼中,定国公心中微微苦笑,连唯一能让他想起当年那个人的无伤也离开了。

    而往事前尘,悠悠三十载,竟成一梦不觉晓。

    定国公不易察觉的轻叹,兔毫中茶已凉,握住也不觉手暖。

    “我听说这木阁便是她生前的住处,父亲可是近三十年都不能忘记一个人,用情之深,女儿也觉感叹,若是中然有这一半衷情,女儿此生便是知足。”

    到底是女儿家,蝉儿说及此,不禁有些微微脸红,那一抹胭脂色在清水一般的肌肤上漾开来,许是中然这个名字让定国公从无限伤感中惊醒,此时蝉儿却蓦然回身,早已没了那小女儿情态,眸光中既冷且艳,正撞上定国公有些迷茫的眼神。

    “五年前,父亲就是在这木阁上告诉女儿,您和皇上订下了我与中然的婚事,那时女儿是怎么回答的,父亲还记得吗?”

    时光荏苒,恍慌如昨,那时还是小孩子现已长成少女,转眼又要嫁做人妇。

    “你说琴剑天涯,魂梦深宫,只因为是中然,你才肯选择后者,非常狂傲的样子。”

    “女儿今日仍是这句话,因为是中然,女儿才肯留下,五年来深居简出,修习礼书,只愿将来能做得贤后。”

    蝉儿言及后位,而定国公竟也不驳,似乎叶氏一族早已将中然视作皇上,如此理所应当。

    “中然心思纯良,不愿兄弟反目,到时若是箭在弦上,女儿便替他发,来日相夫相国,便是干政也会在所不惜。”

    这已是极其重的一番话,待嫁女儿便有此番言论,话已至此,绝不似作假了。

    “蝉儿对中然之心,父亲怕是最清楚不过,却只因蝉儿昨日对薛离一句回护之话,便疑心蝉儿琵琶别抱,而今日竟命二哥取薛离性命,父亲不觉太过吗?”

    定国公终于明白蝉儿意在何了,竟然只是一个不经意间便被她绕来绕去绕进了她的圈套,这个从小捧在手里疼爱着也管着教着的女儿,原来已不知何时偷偷的从他手指缝中溜走了。

    定国公不语,许久,淡淡问道:“你觉得赢了吗?”

    蝉儿却忽然悲伤的笑了,此次若能从父亲手中救下薛离一条命,并不是她棋高一着,她也仅仅是赢在了她对中然有情,政治婚姻,而她对中然早已有情,这算是幸还是不幸?

    可如果真如父亲所料,她心属薛离,那薛离今日就绝逃不过一死,而他的死的原因只是因为她爱他,那么罔顾她的心意,罔顾她的幸福,为了家族生死荣辱,父亲也不会放过他,这便是从小疼爱她的父亲,这便是那让她恐惧的遥远和陌生,这为了家族存亡兴衰会牺牲一切的残忍。

    还有大哥和二哥,如果不是用了同样的手段让他们知道她对薛离无情,二哥是会暴躁,会暴怒,甚至还会骂自己不检点,但他或许还不会对薛离动手,而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的大哥却会,他和父亲太像了。

    虽然赢了,但父亲却是一眼便看穿了她,她害怕的就是不再害怕本身,不再害怕,因为对父亲和其他许多事情都不再抱有期望,那是不得不面对现实的绝望一般的冷静清醒,即使至亲之人,当利害冲突至不可和解,也丝毫不会心软手软,自此世间之大,除却自身,再无可信,再无依靠。

    而中然,在这风雨欲来的时刻,仍然躲避在书画之中,用天真的借口骗自己。

    而她同样害怕,却定要为他度过此劫。

    “那现在父亲可以让二哥和子楝退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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