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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阙 凤藻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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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叹了口气。

    炉中沉香缭绕,春日午后的暖光透过珠帘射进来,照在如意云纹锦红毯上一片绚丽。

    9“你以为这八年是怎么过的?”皇后似在回忆又似倦了一般,“你外公和你那几个舅舅,还有母后,这八年是怎么过的?杨家没了一个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这八年不是没有大臣上书改立太子,可得罪了中虔和杨家的人下场都没好到哪里去,龙图阁学士潘龄义甚至因此削职流放,母后竟都保不住他,白白害了他――”

    皇后说罢竟是带了悲伤和悔恨一般,然而抬首,却见中然侧着脸正看向窗外,一半脸浸在晴暖的春光中,衬着那半张脸明皙如玉,而一半却是沉在暗处,整个人就像半弯新月,做母亲的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然而,就算他有百般不愿,千般挣扎,终究还是要沉陷在这完全的黑暗中。

    “母后知道你的性子,所以一直护着你,不让你搅进这趟浑水中,若是将来万一败了,兴许你父皇和中虔还能不伤你。”

    皇后此时的声音都带了哽咽,眼中已是盈盈有泪,沾染睫上,中然只觉得心中苦的更厉害了。

    话已至此,皇后已是挑明这皇位她来争给他,可若是争不下,也能让皇上和太子念在中然的不争放他一命,而中然竟还是沉默不语,皇后心中不禁真的发酸,眼泪滚落下来。

    “母后,”中然叹了口气,还是开口道:“五年前两歧山行刺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和舅舅们做下的?”

    “你到底还是不信母后,你怀疑你几个舅舅,母后还怀疑是杨家人自己做下的呢,你没见着回了宫,中虔的四舅杨文冲就上书请罪自贬海石城了,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还连累了你表兄鹤冲!”

    当年两歧山狩猎遇刺,皇上大怒,豹韬卫统领杨文冲上书请罪贬往海石,副统领秦鹤冲也难辞其咎,罚俸降级,然罚俸是小,降级是大,豹韬卫掌管帝台近万精兵,负责京畿安全,是个要紧的职位,皇后当初为自己这个侄子谋得这副统领的位子费了她多少心血,却一朝被降为一个小小都领,那些人盯得又紧,至今也没个法子再提上来。

    思及此处,皇后心中更恨,取帕拭泪,手帕却被中然握住了,中然弯身亲自为皇后拭去眼边泪水,终于开口道:“母后这是何必?母后只有儿臣一个儿子,儿臣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个母后,怎会容外人欺侮了去。”

    10“皇儿!”

    皇后有些惊喜的叫道,展颜一笑仿佛云霾尽散,华然牡丹。

    “但是还容儿臣再好好想想。”

    “那皇儿好好想想,今儿不早了,皇儿留下来陪母后用膳吧。”

    中然还来不及拒绝,就听殿外宫人高呼道:“皇上驾到――”

    皇后和中然忙迎了出来,刚转出九凤紫霞屏风,便见戚王步进殿来,宫人慌忙掀了珠帘,戚王道了声都平身,便坐在绣榻上,见了那美人瓶中的桃花,也笑了笑,道:“今年的桃花倒是发的早啊!”

    皇后瞪了中然一眼,对皇上笑道:“我就对他说你父皇会喜欢,这孩子却说昨日惹了皇上生气不敢送去,皇上这是从御书房来吗?”

    “是啊,批了半天的折子,契丹的来使下月初便到,又听了那几个人发了半天的大论,可闷坏了。”

    戚王说着便倚倒在绣榻的靠背上,随手扯下皇后已经修好的桃花来捏在手心中玩,便有宫人近前来奉茶脱靴,皇后却摆摆手,亲自为皇上解了朝靴。

    “有劳皇后了,这等事教宫人做就是了。”

    皇后却笑道:“就是天子家,也是夫妻啊,臣妾做这些是应当的,臣妾叫人为陛下准备兰汤,皇上先沐浴可好?”

    “先不必,朕有些乏,先这么歇会。”皇后便坐了一侧,轻揉起戚王的双肩来,年过五旬的戚王,将军出身,即使做了十几年皇帝,看起来依然身体强健,不见丝毫荒芜,此刻虎身猿臂的戚王却窝在那精巧的绣榻上,倒有些憨态可掬,中然暗自忍笑。

    “皇上,臣妾去吩咐宫人准备晚膳,中然,过来替你父皇揉揉肩。”

    皇后说着又瞪了中然一眼,出了殿,这屋中便只剩这父子两个人了。

    戚王睁开假寐的眼睛,看中然也不过来揉肩献殷勤,还公然的在自己面前神游,不禁腾地坐了起来,将手中揉成一团的花用力的扔向中然,正中面门。

    “死小子!你过来!”

    中然不情不愿的捱了过来,立刻挨了一脚,踹在腿上,中然腿一软便跪在了榻前,戚王见状大笑,道:“给朕跪着,不准起来,混账小子,瞧你这副德行,你往哪看呢?看着朕――”

    中然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下文,抬头却见皇上正瞪着一双虎目狠狠的盯着他,父子两就这么大眼小眼的瞪了半天。

    “皇上,臣妾服侍您用膳吧。”

    皇后娘娘很快便从门外回来道,便有宫人井然的服侍起来,宫家菜样,自是和这皇宫一般,华贵精致。

    戚王却似一眼就只见到了桌上八彩桃枝珐琅盘上的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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