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21
第七阙唱柘枝令
怅然生倦,倦极却反而睡不着。
中然伏在枕上,昏昏欲睡,心上却始终有一点疼痛的清明。
帐帘忽的被猛地掀开,秦卓墉几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几人明显衣衫不整,怕都是睡梦中惊醒赶过来的,中然疲倦的抬眼随后又垂下,他一夜未睡,实在没有力气在此时受教。
秦卓墉眼见中然这般样子,只气的双手都在发抖,指着中然,怒道:“你――你――你――”
竟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秦启均见状,也是怒极,却极力平静道:“中然,刚刚是不是那个敬王府的绵蛮来过?”
中然气若游丝的应了声,秦启均一时血涌,再想开口问时,秦卓墉却当即暴跳如雷,厉声道:“中然!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堪?我们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我真没想到你竟这样愚蠢,你不是饱览群书吗?书都看到哪去了?礼义廉耻你懂不懂?”
秦启均略有些惴惴劝道:“三哥,你这话太重了――”
秦卓墉却是气到非常,只恨中然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怎能愚钝到如此境地,推开拦在面前的秦启均,继续骂道:“当年隋炀帝是为何废了太子的你不知道吗?别说那绵蛮今日是赏赐给太子的,就是赏你的你也不能碰啊!还有我早就告诉过你,太子包藏祸心,你偏不肯离他远些,皇位之争,生死存亡,他会对你存有手足之情?今日之事定是他故意为之,我来之前听说太子已经去了皇上大帐,这样时分,他去干什么?怕就是去告你的不是!你若是因为一个女人让皇上对你心生不满――你――”
想到自己多年心血在此一夜可能便付诸东流,秦卓墉只怨恨恐惧到近乎癫狂,抬眼却见中然双眼紧闭,似是睡着了一般,一时怒极,冲上去便抓住中然衣襟,用力摇晃道:“你给我起来,你这个不争气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就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就为了一时快活,你这个废物,我真恨不能――”
“恨不能什么?”
秦卓墉一愣,中然已经睁开了眼睛,水墨眉眼如画,也和画中人一样,不带丝毫人间之情,冰冷清明,薄冰映着月光一般的凄寒,何曾有一点睡意。
他看着中然长大,竟从未见过中然有这样的眼神,一时呆住,双手却还抓着中然衣襟。
中然冷淡一笑,道:“秦大人是要对本王动手吗?”
秦启均见状连忙上前拉开他,秦卓墉松了手,后退两步,分明还是这个人,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不知为何却让他心底生出三分忌惮来。
然而嘴上仍是逞凶道:“竟对自己的亲舅口称本王,看来殿下真是身份尊贵,不近人情了。”
中然还是笑道:“平日百般如何,你们是我舅父,便是中然生在皇家,也只论血亲之情,然而,若是以下犯上,以卑犯尊,便不能不论及身份尊贵,也近不得人情了。”
秦卓墉被打了一记耳光般,恨恨看着中然,还要开口,中然厌倦至极,道:“我没有碰她,舅舅们请回吧。”
秦卓墉今夜好梦正酣,却被心腹匆匆唤醒,言太子竟将绵蛮送进博王帐中,惊怒之下方才失于常态,如今听得这句,而中然也一反常态,竟敢出言顶撞,心下惊惧,只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
中然终于得了清净,微微有了睡意。
几个侍卫却忽然慌张的进了帐,跪拜道:“博王殿下,昨夜有刺客欲行刺皇上,皇上此刻已动身回宫,微臣等特来保护殿下,请殿下也即刻动身。”
中然猛地坐起身,惊道:“父皇可是无恙?”
“皇上洪福,并未被刺客所伤,只是太子殿下受了些轻伤。”
“轻伤?那太子现在人在何处?”
“太子殿下只道伤势无碍,和苏将军进山搜捕刺客去了,博王殿下,还是让臣等护送殿下下山吧。”
“太子负伤,本王不能独自离开,你可知太子现在何处?”
“这――”侍卫犹豫,显是被吩咐过要尽快带中然离开,中然冷笑,这几个侍卫身着禁卫军装,腰上旋的却是对豸佩,显是豹韬卫,行刺皇上,却是太子受伤,再想起自己那几个舅舅今夜恨恨的表情,中然心中模糊有些直觉,不敢确定,却越发心焦。
中燃冷了声道:“怎么本王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根本不将本王放在眼里?还不带路!”
那几个侍卫显是从没见过一向温和的博王这般声色俱厉,不敢再多言,忙起身带路。
日还未升起,林中带着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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