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如此之物,不进献也罢。”
众人皆是一惊,太子武功出众,拔得今日头筹,然而,戚王却似乎并不欣喜,更甚言辞竟有苛责之意,莫非是于太子不满?
然而语气却又平缓,不见厌怒,又是为何?
一言既出,众人心上尽是疑影掠过,深浅揣摩。
“中虔,起来吧,再去。”
这一句竟又似带笑意激励,神色间却又是漫不经心,一再不定的言辞神色已让众人心上风澜骤起,甚至有几人压不下心中汹涌,脸上已明显流露衡量之色。
中虔闻言起身,重新上马,奔驰回场上,面上如常,仍是尊雅自持的淡笑。
猎号又起,雄浑之音,直逼人心,场上少年更是踊跃,猎杀恣意。
野火燎原,浓烟弥漫,又一阵猎号响起,只见东面刺梅丛中被烈火驱赶出一群鹿,一时烟尘起合,迅敏胆怯的鹿群奔跑逃命。
箭矢如雨,哀鸣伤心,一片犹如仙境般的屠杀,逃过围捕乱箭的鹿也终多落了网索之中。
烟尘渐散,终于止息,逃掉的寥寥无几。
侍从上前检视,众人犹自激奋,戚王策马而动,扫视了一眼,不以为然道:“鹿王呢?”
众人闻言四处搜寻,忽然一人大喊道:“在那里!向谷口逃去了!”
戚王似要伸手取过弓箭,终究未动,只看向那些少年们争相驱驰而去,乱箭漫天。
鹿王头上一对角宛如珊瑚,烟尘遮不住的耀目,在阳光下漫开潮水般的光晕。
它聪明敏捷,如风一般就要从那连的乱箭之中脱逃,渐渐临近西面的谷口,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力所及之外,只要过了谷口,戚王定下的规矩,没有人会再敢放箭,由它逃出生天,那便是它的造化。
近了,近了,更近了——
戚王紧紧皱起了眉,众人亦是屏了呼吸一般看着这一幕。
数十人猎杀一头鹿,竟要眼睁睁看着它逃走。
箭矢更乱,有人似乎心急射箭,完全连瞄准都没有,胡乱射去,更甚连力气都未用到便心急射出,箭矢只到半空便跌坠而下,一片混乱。
紫电马迅疾踏风,然而中虔却落后了众人几步,冷眼看去,终于拈弓搭箭,一箭破空,在一片如乱浪的箭矢中裹挟着巨大的风涡直奔鹿王。
一声极其让人心碎的哀鸣骤然响起。
众人都是一惊,静默瞬间降临又瞬间被驱赶,整个猎场沸腾,众人欢叫着,少年们将中虔围拢在中央,欢呼不断。
侍从策马向倒下的鹿王奔去,众人向戚王称贺不住,戚王也终于一笑,当侍从将鹿王抬过来的时候,众人却都有瞬间的变色。
那的确是鹿王,一箭穿心,干净利落,或许它都尚未及觉得疼痛,黑暗便笼罩了它眼中的天地。
然而那支箭,插在鹿王身上的那支箭却并不是太子的银镞紫翎箭,而是一支纯白翎箭,这里有太过浓烈的血腥气,否则便能嗅到那箭上有着淡淡的梅菊之香,梅是白梅,菊也是白菊,奇妙的混合之香。
众人都不敢出声,这委实太过难堪,太子离了那群少年的簇拥,只有略微的惊讶,之后便是一片淡然,众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尴尬,却也更不敢去看戚王的脸色。
戚王将箭掂在手上,竟是出乎意料的一笑,回首对身后一人道:“这支箭出自国公府吧?难怪今天一上场就没见着心诚,却是躲到哪里在等这个彩头呢?”
戚王身后九花虬马上一人闻言笑道:“回皇上,这支箭的确是出自犬子之手。”
这人眉目间已有岁月无情之意,然而清雅不减,便是两鬓霜雪,也是清冷之色,
戚王闻言大笑,高声道:“心诚,还不过来!”
只听远处一阵马蹄声响,一人策青骢马前来,到了近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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