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和苏舒在京城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期间雷五爷回来一次,不过几日后便又出去了。楚天舒本来多建文复位之事并不赞同,如今又知道爹爹其实也同自己一样,这样一来便对建文复位之事渐渐地淡漠下来。反正如今建文帝一切安好,不需太多挂念。苏爵爷在京城依旧是一如既往,倒也不必担心。唯一让楚天舒心里挂念的便是鹰爪门之事,这都一个月过去了,竟无半点鹰爪门的消息。前些日子,龙三爷来信,说是鹰爪门已然在巴南山竹林湖畔岩崖处开始挖掘宝藏了,锦衣卫也已经悄悄埋伏下人马,看样子锦衣卫是想的等鹰爪门将宝藏挖掘出来后再将其一举歼灭。也不知这些天双方交上手没?鹰爪门由黄羽然掠阵,锦衣卫由刘镇云亲自牵头,这表兄弟两人到底是谁会更厉害一点呢?刘镇云这家伙身负绝技不说,对黄羽然必是了解入微,而黄羽然似乎对他这位表弟知之甚少,这次恐怕黄羽然这小子要吃亏了。楚天舒总觉得没能亲眼看到这两人过招,心上颇觉得遗憾。然而苏舒是定然是不愿意离开京城去巴南了,虽然她并不能见到苏爵爷,然而总觉得呆在京城了,就离自己的爹爹近一些,这还真的难为她了,和爹爹相隔咫尺之遥却不能相见,那是何等的伤心!唉,苏爵爷这公爵当的可真是憋屈的慌,整日被别人看着,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看来还是做个普通人好啊,就像爹爹那样,自由自在不说,还可以去接济穷人,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反正闲来无事,楚天舒一面教苏舒练习内功心法,一面又将太师父空心禅师给他的观心术认真钻研了一番。之前他有空了便要看上几页,然而事务繁多,毕竟闲暇太少。这一月之间,一番琢磨下来,竟觉得融会贯通,将书中之精要领会了十之八九,之前的种种疑惑登时豁然开朗。之前他能做到的只是料定对方将要出的招式,而如今,他已经能料定对手心中所想,这才是真正的料敌机先。
这一日午后,楚天舒和苏舒吃了饭,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阵马蹄声响过后,有人敲响了大门,一个伙计打开门后,来人竟是马如楠和马如松兄弟二人。楚天舒一见到马家兄弟,便知道鹰爪门的事完结了。忙上前抱拳道:“原来是马大哥和马二哥啊,你们是从成都赶来的?龙三伯可好?”马家兄弟忙向楚天舒抱拳回礼,道:“托少爷的福,三爷好的很!我们兄弟两人正是从成都赶来的,来给你带个好消息!”楚天舒一边将屋里让,一边笑着问道:“什么好消息,快说来听听,好让我高兴高兴!”这是秦仲义闻声也出门,到了院子里,马家兄弟忙上前行礼道:“见过秦大爷。”秦仲义笑呵呵道:“不必多礼,快请屋里坐吧。”
一行人进了屋中,下人上了茶。马如楠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便开始讲这个好消息了。
上个月马家兄弟奉龙三爷之命跟踪游所为。马家兄弟从成都一路跟着游所为到了陕西汉中,没想到游所为居然碰巧遇上了吴不为和何可为二人。游所为也是心虚,见了三师弟和四师弟两人,赶忙避开,哪知何可为眼尖的很,竟在人群中看到了游所为。吴何二人自是不知道游所为曾向毕有为下杀手之事,对在汉中碰见这位二师兄甚感喜悦,两人忙拉着游所为进了一家饭庄,嘘寒问暖不止。吴不为问道:“二哥,你不是和大哥在一起吗?怎么这次你一个人来汉中了?有没有见到师父他老人家呢?”哪知游所为竟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不止。吴何二人见游所为哭的如此伤心,忙问道:“二哥,你快说嘛,这到底怎么回事?”游所为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道:“大哥让鹰爪门的那群王八蛋给害死了!”此言一出,吴何二人登时瘫坐在桌子上,抱头痛哭起来。哭了良久之后便咬牙问游所为道:“二哥,大哥是怎么被那群王八蛋给害死的?”游所为叹了口气道:“鹰爪门说在巴南山中有一批宝藏,这个世上只有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你们都知道师父铮铮铁骨,任凭他们百般折磨就是不说,后来那些王八蛋知道对师父是无计可施,就一咱们做徒弟的必然也知道宝藏所在之处。你们都知道,师父从来都没有和咱们说过,我和大哥又怎会知道?可是他们却不理会,强逼着我和大哥去巴南山中帮他们寻找宝藏去了。去了整整一个月,整日里挖掘就是找不到宝藏,鹰爪门的这群王八蛋便迁怒与我和大哥身上,说我们两故意不说出藏宝之地,整天不是毒打便是辱骂,还得给这些王八蛋下湖抓鱼吃,那可是腊月的天色,直把我和大哥冻的浑身哆嗦,然而为了师父他老人家,我和大哥咬咬牙全都忍了。然而眼看着黄万年那老狗给他们的期限够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宝藏,于是便将我和大哥一顿毒打,直把大哥打的皮开肉绽筋脉俱断而死。我情知是难逃此劫,索性就地装死,那些狗娘养的王八蛋见我们都已气绝,竟将我们扔到山谷中喂狼!当真是灭绝人性的禽兽行径啊!待得他们走远后,我悄悄起来,忍痛将大哥的死尸背到一个僻静处,找个个坑将大哥埋了,我便躲在一个山洞中养伤,足足呆了半个月,这才爬出山来。我考虑到江南鹰爪门人多眼杂,不敢久待,便忙着向北而来,希望能够找到你们,共商救师父和为大哥报仇之事,没想到天可怜见,竟让我在汉中碰上了你们。”说罢,游所为又是大哭不止。
吴不为和何可为听得毕有为死的如此惨烈,两个人哭的是昏天黑地。哭罢后,便对游所为道:“二哥,那咱们就去岳阳,和鹰爪门这些狗杂种拼个你死我活,也比这受屈辱好啊。”游所为一听,便是满心地不同意,其实他此番北上,是想到京城去找锦衣卫告知宝藏的秘密,这神使鬼差地居然撞上了吴不为和何所为,他只是不敢提他如何给鹰爪门一众下毒和对比有为下杀手之事,灵机一动便遍了这么故事,倒是让吴何二人痛哭了一场。没想到自己的这两个师弟竟如此硬气,非要找鹰爪门拼死一搏,这倒让他大大的为难起来了。吴不为见游所为面上露出难色,便道:“二哥,大丈夫生于世上,焉能因为畏惧强势而失了气节。现在师父被困,大哥被害,我等若是贪生怕死苟且于世上,又有何面目见人?听小弟一言,咱们死便死,有何惧哉?”何不为也是一番大义凛然的劝告,游所为知道拗不过这两个师弟,只好答应他们。
当晚师兄弟三人住在一家客栈中。马家兄弟知道游所为必不会就此答应两个师弟,便悄悄和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里监视着游所为。果然不出所料,游所为一心急着要进京,奈何两师弟竟阻扰他北上的计划,居然要对两位师弟下杀手了,可能他知道自己一人并不是两位师弟联手的对手,便暗中使诡计,企图将吴不为和何不为两人害死了之。第一日晚上夜半之时,游所为估摸着两位师弟睡熟后,便悄悄分别来到吴不为和何有为的房钱,竟捅破窗户纸向里面吹了迷烟,等的他们被迷晕之后再进去将他们杀死。马如楠见形势紧迫,忙大喊:“着火了,快救火!”原来是楼下后院柴房着火了。这一喊不要紧,客人都被惊醒来,那吴不为何可为忙起身冲出去救火,待得将火扑灭后,吴何二人的窗户已经被打开,那迷烟早已从窗外散了出去。游所为见这场火居然搅了自己的好事,心下自是十分不快,悻悻回屋去了。马如楠在救火时,竟在不经意间看到吴不为和何可为的窗户不知被什么人打开了,当时吴不为和何可为还在救火,他好生纳闷,这窗户到底是什么给打开的,将四下了的人细细查看了一番,也未发现什么端倪来。
次日,游所为和吴何师兄弟三人又向南进发了,吴不为性格急躁,三人中午在街旁小店草草吃点饭,便有又匆匆地出发了,游所为也没有机会下手。到得晚上,三人在一家客栈又住了下来。马如楠情知游所为今晚比不甘心,一定会伺机再下毒手,也忙紧随其后,在这家客栈住下了,晚上吃饭时,这师兄弟三人倒也其乐溶溶,相谈甚是开心。过了一阵子,三人便喝尽了壶中酒。游所为道:“这段时间里,咱们师兄弟难得又聚在了一起,今晚咱哥儿三个心情难得这般畅快,索性就喝个尽兴,然后再找那鹰爪门去拼命!”吴不为和何可为哪知游所为心中的诡计啊,听游所为这么一说登时便叫好道:“二哥说的对,咱们兄弟三个今晚就喝个不醉不罢休。”游所为道:“好,那我去将酒取来。”说着忙着起身便到前厅大堂中取酒来。马如楠知道游所为必然要在酒里做手脚,大堂中人多,他必不会下手,必定要在僻静无人之处有所动作,于是马如楠便躲在屋里,捅破窗户纸,一面静等着游所为上来,一面寻思一会儿如何去搅了他的阴谋。正思索间,便听得有人上楼来,马如楠偷偷一看,只见那游所为用盘子端了三壶酒,上楼来。他四下一看无人,忙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来,分别倒在了两只酒壶中,尔后将那两只下了药的酒壶摇了摇,便顺着走廊向里走去。马如楠心中一凛道:“这如何是好?看来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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