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大家稍稍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屋去了。楚天舒和苏舒一并来到了苏舒房中,下午苏舒睡了一会儿,这时也不觉得困,便说要到船尾坐一会,吹吹风。楚天舒也觉得全无睡意,便和苏舒一同到了船尾,招呼一个侍女搬来了两张醉翁椅来。两人将椅子挨着放了,各自坐了下来。
夜晚的江面别有一番美妙,墨绿的江水深不见底,好似一面镜子似的,半空中的残月就像是一位不肯服老的少妇,在彩云间搔首弄姿一番后,竟直端端地俯身照着镜子,久久肯定罢休。漫天的星辰都是不肯睡去的孩子,个个挤眉弄眼着,还时不时有一些好动的竟顽皮地跳出了被窝,一溜烟地滑向了天际。远处打渔未归的船只依旧亮着昏暗的灯光,点缀在这并不十分晴朗的夜色中,好像寂静长夜中一丝悠悠欲断的叹气声,为这空旷静谧的夜晚寒江上更增了几分萧瑟和忧伤。
苏舒并不躺着,只是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这深邃无边的夜色,那一弯银钩,面色苍白,病态毕露般无力地倾泻着仅有的一抹光辉。苏舒望着北斗七星,心里满是牵挂。她会牵挂谁呢?楚天舒自是心知肚明。他站起身来,两手搭在苏舒的肩上,陪她同看着苍茫的夜色,他知道,他就是她精神支柱,他就是她脆弱情感的归宿。远在京城的苏侯爷,你还好吗?
直到江风渐冷,瑟瑟袭人之时,楚天舒才俯身在苏舒耳畔道:“舒妹,回去吧,小心着凉。”苏舒点点头,站了起来,楚天舒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拉着她的手回到了房中,看着她洗脸完毕,这才起身回到自己房间,临走嘱咐苏舒晚上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得出来看,苏舒点头答应了。
躺在床上,楚天舒全无睡意,便吹灭了灯,闭着眼睛养神,等着夜半的到来。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楚天舒约莫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轻轻推开了窗户,向岸边的一棵大杨树上跳了过去。那大杨树离船少说也有七八丈,楚天舒竟是一跃而上,幸亏无人看见,否则观者必会以为是鬼魅,定会吓得尖叫起来。楚天舒在树上坐定后,静静等着昨夜的那位不速之客。果然半个时辰后,楚天舒突听得一百步之外,一人向这边悄悄走来,速度极慢,脚步极轻,然而这又怎么逃过楚天舒的耳朵?楚天舒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在幽暗的夜色中行走,还不时地四下张望,甚是警觉。
楚天舒轻轻从树上滑下,施展开踏雪无痕便掩了过去,他将内功运至八九成,轻如蚊蝇一般,尾随在那人身后,果见那人腰悬一柄弯刀,楚天舒看的真切,果然是那柄蒙古宝刀,便不加丝毫犹豫,闪电般地将刀取下,那人竟丝毫不觉。尔后楚天舒一直跟在其后,直到那人上了船,楚天舒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跳上船,一翻身便从窗户中跃入屋内。轻轻上了床,又运气内功来,凝神细听,果然那人又在石秋林的门上轻轻敲了三下,那门开后,便又快速关上。只听得石秋林轻声问道:“带来了?”那人满是激动地说道:“带来了!”尔后便听得他哎呀了一声。石秋林满是惶恐地问道:“怎么了?”那人结巴地说道:“我分明是挂着腰间的,怎么,怎么不见了?”石秋林惊道:“怎么?丢了?丢在那儿了,路上吗?”那人吓的几乎是语无伦次道:“不,路上,丢,不会的,我走的极慢,到得北郊,我摸还在,不会掉的,有声音,我没有听到……”石秋林愤怒道:“废物!你可知道这把宝刀有多么重要吗?你竟然给弄丢了,你……你……”那人扑通跪倒磕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石秋林怒道:“悄声点,你怕别人不知道你上船了吗?”那人便失声道:“是是是!”石秋林叹了口气道:“沿途有没有见到什么人?”那人道:“没有,小的拿命担保没有什么人!”石秋林又道:“你敢保证没有掉在路上?”那人道:“不会的,若是掉了,小的定会听到的。”石秋林自言自语道:“这哪去了呢?难道是……唉,真要是那样,我的身份就暴露了,看来事情不好办了。”顿了顿又道:“你先沿途回去再找找,看是不是丢在了路上。”随后又道:“多半是不会这么幸运的,八成是高手在路上已将宝刀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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