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岳阳城中川流不息,人声鼎沸,四人虽是骑马进城,然而所到之地处处皆是摩肩接踵,熙熙攘攘。马儿碍足,四人只得下来牵马徐行。刘威名一路上大骂行人之多,扰了兴致。楚天舒也觉得甚是拥挤,便提议道:“要不咱们先去岳阳楼上游玩一番,以舒这闹市的纷扰。”
刘威名道:“师父所言极是,咱们也学学古人,来个把酒临风,然后你乐我乐大家都乐,你忧我忧大家都忧,岂不妙哉?”
苏舒被他的‘你乐我乐大家都乐,你忧我忧大家都忧’搞得好生纳闷,便问刘威名道:“大家都乐倒是妙哉,如若大家都忧,何妙之有?”
刘威名道:“谁知道了,古人就是古怪,似乎是说有乐也要有忧才算是大丈夫,不过师娘不是大丈夫,就不必有忧了,只管乐着就好了。”
苏舒更加不解道:“那位古人这么说了?”
楚天舒忍俊不禁道:“他说的是范文正公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什么大丈夫有乐也有忧,这是他曲解古人之意罢了。”
刘威名忙道:“还是师父有见识,对,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来着,反正是乐呀忧呀的,把我搞得很糊涂。”
苏舒这才恍然大悟,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岳阳楼本是临江而建,倘若方才巨船在走不到两三里便可抵达楼下,只是刘威名急于进城玩耍,才提前停船登岸,这么一来倒是走了冤枉路,四人好不容易才挤出大街,出了城,顺着江水,沿着城郊大路拍马而来,不多时便到了西城门下。楚天舒在马上仰观这座雄踞西门之上的高楼,只觉这六七丈的高楼风格独到,构建奇特,飞檐盔顶,大气磅礴。心中不由地一震,顿感肃然起敬。
刘威名早将马拴好,一面招呼着楚天舒和苏舒,一面又忙不迭地抢上楼去。楼分三层,楚天舒一行径直上了顶层,来不及观看楼中内部设计风格,便都忙着快步走到了窗前。登高远眺,感觉自是不同,只见南望君山,北倚长江,上接苍穹,下临洞庭,当真是美不胜收。
“‘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果然名不虚传”,楚天舒不禁赞道:“难怪文正公言:‘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由此而望,八百里洞庭当真是‘湖光掠景,静影成璧’!真乃天下奇观也!”
其时夕阳西沉,红光满湖,好似一团烈焰沐浴在柔和的碧玉之中,锦鳞游泳,折射金光道道,和风抚掠,卷起碧波纹纹!
楚天舒极目远眺,心神激荡,真个胸怀仿佛也随着这浩浩汤汤的流水而发气吞万里之志。看着城内城外,江上江边忙碌的人群,便不由地吟诵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噫,微斯人,吾谁与归?”想着自己肩上的重担,便不由地用手轻扣着窗棂,反复念道:“吾谁与归?”
忽听得楼下一人拍手道:“楚公子胸怀天下,心系苍生,此胸襟直追文正公,文正公泉下有知,当无憾矣!”
楚天舒听得此人声音极熟,忙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风流倜傥的白衣青年轻抬雅步,向楼上走来,便微笑道:“登高楼而遇名师,方公子别来可好?”
原来此人真是方唯存,自从太原一别,不过月半,楚天舒却未曾料及在岳阳楼上相见,虽敢诧异,但是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
方唯存道:“楚公子好雅兴,登高楼而观天下,当真妙不可言啊!”而后便转脸向苏舒道:“几日不见,苏小姐愈发的超凡脱俗,堪比仙女啊!”
苏舒虽然对方唯存一直都是心生厌恶,然而值此情境,也不便流露出愠色来,只得微笑着道:“方公子过奖了。先前听得方公子前去洛阳,未曾想到竟在此处相遇,真是巧的很啊!”
方唯存微笑道:“洛阳之事办妥后,在下便向南而来,沿途赏美景品佳肴,一路走来,竟不觉到的岳阳城中,想到这位居江南三大名楼之首的岳阳楼正在此处,不来一番登临,便枉了此行,故而前来,没想到两位也在此处,当真是妙的很啊!”
刘威名见方唯存风度翩翩,温文尔雅,脸上竟流露出了钦佩之意,于快步上前作揖道:“方公子幸会幸会,敝姓刘,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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