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三人到他们两人身边后停了下来。一人道:“这位公子手中的那把弯刀看上去倒是不错,我出二两银子相买,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呀?”
苏舒努嘴看着楚天舒,道:“这刀是这位公子的,卖不卖那要看他的意思了。”
楚天舒道:“卖,当然要卖,只要价格合适便卖。阁下倒是阔绰的很呀,不过我这柄刀不值二两,只卖半文。阁下出价二两,恐怕我是万难卖给你了?”
那人道:“半文?果真半文相卖?”
楚天舒故作庄重地点了点头。
那人道:“就给你半文,说着摸出一枚铜钱来,一下掰成两半,将其中一半向楚天舒扔来,其手法竟是陕北魏家的独门暗器的甩袖出镖的手法。
楚天舒轻伸左臂,两指将这半枚铜钱凌空接住道:“好一招‘万里飞虹’,只是力道差了点。”
那人道:“呵呵,还算是个识相的,不过你少和大爷废话,钱我已经付了,快把弯刀拿来!”
楚天舒道:“钱虽然是半文,只是阁下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半文钱,是薄厚一半的一文钱,不是大小一半的一文钱!”
那人道:“你这王八蛋,胆敢消遣你大爷!”
另一人道:“大哥还和他啰嗦什么,剁了他的脑袋看他还怎么卖刀!大哥三弟,一起上!”说着三人抽出腰刀便将楚天舒和苏舒两人团团围住。
楚天舒道:“原来你们不是买刀的人,倒是抢刀的强盗,那就休怪楚某无情了!”
那个老三道:“大爷们就是强盗,今天算是你不走运,被大爷们撞上了,顺手牵羊,看你如何?”
他“何”字刚出口,嘴正张的正大,只见楚天舒一翻手腕,将手中的那半枚铜钱甩出,不偏不依,恰好射进了他嘴里,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那人便从马上摔了下来,嘴里兀自不停地吐血,不停地嚎叫,却不能说出半句话来。原来楚天舒用的力道刚好,只将那半枚铜钱嵌入他后颚的肉中,既不打穿他的后颚骨,又伤了他的喉咙,,让他既不能说话,又不能骂人,只能吭吭怪叫!
剩下两人见老三被楚天舒一招制住,神色大变,二人眼神相交,同时挥刀向楚天舒攻来。楚天舒也不拔剑,只是暗暗运起内功,将内力积于双掌上,待得两人刀尖逼近时,将双掌击出,然后又快速抡圆一划,只见两人被楚天舒的内力吸得各自把持不住,两把刀竟分别砍向了对方的左臂上,由于刚才他们狠劲十足,用力极大,两条手臂竟被齐根斩断,紧接着两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午后的寂静,直耸耸刺向了蔚蓝晴朗的天空。
楚天舒怒道:“你们这等祸害百姓的强盗恶行累累,罪大恶极,早该是千刀万剐,不过今天算你们走运,我没有杀人的习惯,今天我就饶你们一命,今后若敢再欺压善良,强抢豪夺,必将你送到阎罗殿去地狱伏法!”
说罢,和苏舒一点头,两人拍马便走,身后的惨叫声在这苍凉的旷野中愈发的阴森恐怖。
楚天舒脸色很不好看,他铁青着脸,默不作声。
他最恨的就是强盗!因为这些强盗凶狠残忍,最是喜欢欺负弱小,若遇反抗,必行杀戮!
所以他没有留情,虽然他没有结果他们的性命,但是他仍觉得自己出手很重,他难过但是他不后悔。难过,那是因为自己损伤了别人的身体,无悔,那是因为他认为像这些强盗的必须予以严厉的惩罚,让他们为自己恶贯满盈的卑劣行径付出代价。今日若不是这三人欲夺刀害命,楚天舒必也不会下重手伤他们,虽然对这种无耻恶徒的纵容就是对善良好人的残忍,但是这种锄强扶弱却又不可避免地伤残恶徒的肢体却让楚天舒万分痛苦。这本就是矛盾,如果可以通过耐心地教导使这些掠夺嗜杀成性的暴徒改邪归正的话,世界上早就安宁了。然而劝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确实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为了那些无辜的、善良的、弱小的人们不受这些恶徒的欺压掠夺和杀戮,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以强制强。痛苦也好,快乐也好,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舒了解楚天舒的心情。从第一次关帝庙比武,以及接下来的一路同行,她慢慢窥探到了楚天舒的内心,他发现楚天舒似乎真的是一个不可不扣的好人,虽然未见到楚天舒更多的行侠仗义的行径,但是她从他的所有刻意的抑或是不经意的言行和举止中感受得到他真正的内心世界,那是一汪清澈的潭水,没有一丝的污浊,不染半点的尘埃。俗世中所有存在着的丑恶与欺诈,在他的世界里统统的没有。让人惊骇的纯粹似乎永远也无法被世俗的墨迹污染。他虽然身负绝学,却不轻易杀戮,他不像许许多多的江湖中人以除暴安良为借口来享受自己杀人的快感。他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他是一个充满着善良的人,他是一个恪守原则的人,他是一个秉持正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