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紫裳后怕的拍着胸口,小声抱怨:“夫人,您怀着身孕呢,还亲身涉险,奴婢差点吓死。”
林燕染倚着软枕,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埋怨她不该不顾身子,以身做饵,打消了薛韵的顾忌,让她无所顾忌的成了捕蝉的螳螂,而她留下的后手,则是那一网打尽的黄雀。她没有解释,若是只为了捉捕薛韵和曹妃派来的杀手,她不需要亲自出面。可是,她的目的不止是那些,她这一胎怀得太辛苦了,尚不足四个月,她就常常感到心虚气短,又要日日思谋着穆宣昭的事情,她的精力大不如前。
这当口,她不想再放着薛韵这条美人蛇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时刻寻找着机会,对她下手。她给了薛韵最后一次机会,可薛韵依然要杀她,为了孩子的安全,她只能先下手,除了这个难缠的敌人。
但是,上次薛韵挑唆着莫公公,差点害了她流产,她将事情原委写了信笺,寄给了穆宣昭。可,穆宣昭......没有动手为她除去危险的源头,他对薛韵即便无爱,也有着分量不轻的怜惜。所以,她不能简单粗暴的除了薛韵。而像现在这般,将犯了死罪,证据确凿的薛韵交给他留下的亲信处置,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只是,这些话没必要说给她们听。
“以后不会了。”
林燕染的许诺,让紫裳大喜,马上止住了碎碎念,车厢里安静下来。
薛韵的事情,就像是一滴落入大海的水一般,没有溅起一点的波浪。林燕染看着送上来的招供,眼眸沉沉,“崔明菱。”
真没有想到,崔威身死,崔家树倒猢狲散,不知所踪的崔三小姐竟然到了鞑靼人的地界,还成为了鞑靼王尤利达的*妃。
青禾、青木不知道崔明菱是谁,紫衣、紫裳却很清楚,更亲身经历过乐陵府的那场恩怨。乍然得知,通过曹妃的渠道,潜入广平的这些鞑靼人,竟然是间接受了崔明菱的指派,她们也很意外。
“夫人,他们还搜出了一封曹妃和鞑靼人勾连的密信,上面印有曹妃的印鉴。”紫衣在将军府多年,很清楚这封信的分量和作用。
“你亲自拿着交给杨大人,请她处置。”
“是。”
这封信交给杨致卿处置,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而受不住严刑,将一切都交代清楚的那些杀手,也该得到他们应得的处罚了。
养源院临时改建的刑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闪闪烁烁的烛光,在一排排各色刑具里,就像是勾魂的幽幽鬼火。
因着身份特殊,独占了一整间房间的薛韵,并没有如旁的受刑者那样,皮开肉绽,忍受酷刑,而是直着脑袋蹲坐在铺着藤席的地板上,衣着整洁,若不是她脸色太憔悴,神色萎靡不振,倒是和往常闲居时一般模样。
钥匙打开刑房的哗哗声,传到耳里,薛韵费力地小小幅度的转头,饶是如此还是被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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