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兔崽子,你还就真的是嫩。卑鄙怎么够形容我?既然藏了匕首,若不涂毒,岂不是白费功夫。”
“少主!”
听到杨洌这番话,琴音等人领着军士就要冲上来,杨洌身后的军士也严阵以待。
“萧靖,你不是说你我之间一决生死吗?怎么,要出尔反尔啊?”
“莫动!”韩易之按着胸口,喝住了众人。他用剑支撑着自己站好,尝试着运气祛毒。
“运气?当心你毒气攻心啊!”杨洌阴恻恻地笑着:“纵然我杨洌今日身死,不过能拖你萧靖陪葬,我也死得不冤了。”
说着,他便步步走向韩易之。韩易之稍稍定了定神,忍着伤站稳脚步,持剑摆出格挡的架势。但杨洌匕首上的毒性已经开始发作了,心口仿佛有火般灼疼,眼前也开始浮现暗斑点点。
看着韩易之脸色发白,杨洌知道毒药发作了,神情变得更是狰狞:“知道吗,你爹,你娘,还有你那个哥哥,都是死在我这把剑下的,怎么样,我今天也用他送你一程,算是让你们一家团聚了。”
看着杨洌逐渐走近,韩易之倒没有紧张之色,目光却遥遥地锁在杨洌身后那一片雾色迷朦中。
“这功名利禄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可以用你亲弟弟的命去换?”
就在杨洌要挥剑斩来的一刻,韩易之的声音不轻不重地想起,杨洌的胳膊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肌肉几乎拧在了一起,好半天,才怒吼道:“那是他该死!背弃自己的兄长,就该死!”
“那么就是说,即便让你再选一次,你仍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哈!”杨洌听言,狂笑道:“手下留情?我恨不得再剁那小子几刀!你少废话了,看剑!”
韩易之深深地望了杨洌一眼,慢慢地侧过了头去。杨洌嘶吼着挥剑劈来,可那一剑终究没有劈下去,只有殷红的血飞溅了韩易之满脸。一支利箭,正正插入杨冽后脑,从他的额间穿出。杨冽的身子慢慢跪倒,脸上还是来不及消退的狰狞。
“你们主帅已死,如若还不投降,杀无赦!”从浓雾中,持弓走来的人,正是韩琪。随着他的号令,杨冽残余的部卒纷纷丢兵弃甲,跪地投降。
韩琪走到杨冽的尸身前,慢慢蹲下身子,伸手合上了那双圆瞪的双眼。
“话说,这百步穿杨的技艺,还是你的真传呢。”
言罢,韩琪起身,走到韩易之跟前,从袖中掏出一枚药丸,让韩易之服下:“先用这药控制毒性,稍后叫大夫来替你解毒。”
“多谢干爹。”
“你也太乱来了,杨冽的剑术是你抵挡的来的吗?怎么可以冒这么大的风险?”
听言,韩易之无奈地笑了:“干爹不也是不顾阻拦,执意前来吗?”
“……”
“好了,好了,幸好是有惊无险。”琴音上前打破了僵局:“余下的事情,就由琪哥你来处理好了。我先随易之回营,调理伤势要紧。”
韩琪点点头:“你们去吧,回去禀告二王爷,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来,你们几个,随我护送少主回营,你们几个立刻去找随军的大夫来。”琴音扶着韩易之,利落地发号施令。
“等等!”韩易之突然打断了众人,接着向琴音道:“韩烟雪,烟雪姨呢?”
韩烟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步履有些趔趄,负了伤的样子:“我在这里。”
韩易之盯着韩烟雪,看到她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上,眼皮不由得一跳:“……熙安插在杨冽军中,为我们传递线路的人,现在何在?”
“死了。”
“死了?”
“刚才战事太过混乱,他不慎被我方人马误伤,流血过多至死。”
韩易之脸色低沉,仔细地审视着韩烟雪,然后从怀里掏出之前的那张纸条:“既然那人已死,那这件事我只能问你了。”
韩烟雪漠然地看着那张纸条,声音毫无起伏地答道:“少主若是有事相问,烟雪必然知无不言,只是现在少主身负重伤,不如先疗伤为妙。”
“我必须现在问。”韩易之决绝地看着她。
“……那少主请说吧。”
“好,”韩易之轻轻推开了琴音的扶持,踉跄着走到韩烟雪身旁,将纸条举在她眼前:“你说这纸条是熙的人所传递的消息?”
“正是,这纸条的背面有熙独有的记号,他人无从模仿。”
“那我问你,这字迹可是传递消息人亲手所写?”
韩烟雪看了眼韩易之,不动声色道:“熙辨认消息,向来是靠纸背的记号,而笔迹,怕被人用来揭穿身份,所以人人都能够模仿他人笔迹,时常变换,难以分辨。”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字迹你不认得了?”
“不认得。”
突然间,韩易之猛地一把抓住了韩烟雪的手腕,掳开了她的袖子。在那凝脂般的胳膊上,赫然是数道整齐的伤疤,每道伤痕还有血不断渗出,应是新伤。
“韩烟雪,我再问一遍,你不认得这笔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