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圣上天子,也是奈何不得的,我做什么要你饶?只要我不得罪吴山之王神刀聂十七,那就是做了天大的善事,积了天大的功德,就算是骗了嫦娥,抢了织女,拐了许飞琼,盗了西王母的女儿,也不减我泼天富贵。”
神刀聂十七那三字落在花生耳中,真好似是惊雷一般,震得她心口碰碰乱跳,说不清楚是欢喜还是难过。
“这么说来,你是知道神刀聂十七的?”
孙二眼睛发光,“吴山境内,做没本买卖的,谁人不知道吴山聂氏一族?”又指着花生背后那扇大铁门,“而除了聂氏如今的当家神刀聂十七,还有谁人敢擅自封了山,连官家都不敢管,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花生清冷的笑,伸手入衣内,缓缓摸出一样物品,攥在手心,迟疑了阵,展开给孙二看,“你见过这块令牌么?”
那是一面普通的木头令牌,看来粗陋的很,没有半点花纹雕饰,中央简单写着个一个字:杀。
可是孙二扫了一眼,却面色大变,失声叫道:“聂十七的杀伐令!”
他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叩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少掌柜的就是聂夫人,小人罪该万死,求聂夫人饶命。”
旁边三个兄弟不知所以,但是眼见着大哥跪地求饶,也不敢拖拉,齐齐跪在地上,“小的们该死,求聂夫人饶命。”
花生秀丽的面颊阴沉沉的,没有做声。
孙二额头已经在石板上磕出鲜血,见花生神色阴冷似铁幕,只道已经激怒她,心下顿时万念俱灰,一发狠说道:“小人冒犯了聂夫人,自知在劫难逃,这就以死谢罪,只恳求夫人大发慈悲,不要株连小人家小。”
他说完站起身,也不看自家兄弟一眼,毫不犹豫就纵身跳下石台,跌落深涧,片刻之后传来一声惨叫,此后就再没有声息。
花生忍不住探头张望,就见孙二壮硕的身体被石桥底下的一根凸出水面的尖锐长石头柱子刺穿,戳在那里,鲜血淋漓,无比的可怖。
她骇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背后冷汗淋漓,险些昏过去。
石台那厢剩下三人也是两腿颤颤,面如土色,六只眼睛在面沉似水的花生和崖下死状凄惨的孙二之间徘徊半晌,突然各自拔腿飞奔,眨眼之间跑得不见人影。
花生双腿发软,就这么瘫倒在铁门底下,四下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无,大小姐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却又无端的悲从心起,她将脸颊埋在膝上,抱着小小的头,闭着眼嚎啕大哭。
恍惚中听到有细微的声响传来,有人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大小姐有什么不痛快的?”
花生浑身一颤,猛的抬起头,欢喜的大叫一声,“十七!”
但是她失望了,站在眼前这人,虽然也是她想找的人,却不是聂十七。
是裘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