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清脆悦耳的声音飘进來。
“翠儿,你听说了吗?听说大少爷要娶个美人回來!”
“可是?咱们这不是有个……”
妻子,小妾,严若涵期盼着能从那些丫头的嘴里听到些称呼,至少曾经证明过她的身份,可沒有,她什么都不算。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忍不住的眼泪又悄悄落了下來,她甚至还是不敢哭出声,只能偷偷的忍着落泪。
“你听说那个美人是谁了吗?”
“我只听说名字挺好听的,叫舞宁!”
这句话,几乎让严若涵心痛到窒息,他怎么可以……他明明知道是她害他们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为什么?
门外,脚步声传來,很快的,一双白色的绣鞋映入眼帘;
她甚至误以为是啊魂來跟她解释这一切的,可笑的是,那个人是他的母亲,急忙擦掉了眼泪,她唤着:
“温姨!”讽刺的是,这声温阿姨叫的正好,正合适她的身份;
温双儿听见楼下丫头们的嬉笑声,急忙走过來一把替她将窗子拉上:“那些丫头就会乱嚼舌头,不听也罢!”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对吗?”
见她如此消沉,温双儿默了片刻:
“真真假假很重要吗?”
“难道温姨觉得这不重要吗?”
“魂儿是暗月堡的少堡主,他做每件事都一定有他的目的,你应该要相信他才对!”
相信,她现在只想见一见他,听他亲口说些什么:
“我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在乎我!”
温双儿摇了摇头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啸龙那小子都告诉我了,尹孤魂那个混账小子背着老娘跟骊山上那无良道士学‘玄火’,他根本不知道那邪门功夫有危险,跟你圆房之后现在什么武功都沒有了!”
“那他现在还好吗?尹梦星、尹梦星沒有在找他的麻烦吧!”他很担心,想要马上见到他,可看到对面温双儿露出不慌不忙的表情,她知道他并沒有事;
温双儿道:“那小子是会被揍的人吗?自从他接手暗月堡之后,身边潜伏了多少探子、杀手,我这个做娘的都摸不着底!”
“他就是这么让人看不透!”一边是摸不着边际的顽皮小子,一边是威风八面的少堡主,都是他,却又像两个人;
“所以你更该相信他,他不是一个会始乱终弃的人!”
严若涵点点头:
“温姨,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
“见了他你想做什么?”
“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題想问他,我想帮他做些什么?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间屋子里,这里充满了他的味道,却见不到他,温姨你帮帮我,哪怕此生最后一次,我也要亲口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从來沒见过你这么傻的女人,不过我喜欢,我试试看今天晚上一定会叫他來见你!”
“温姨,谢谢你!”严若涵强压着嗓音,道;
“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儿媳妇了,还说谢!”
这一句,几乎让严若涵想冲过去抱住她,泪水又再次浮上眼眶,她现在是这么的爱哭,她会把眼睛哭瞎,她想她一定会;
夜幕再次低垂,忘了是第几个交替;
漆黑一片的房中,严若涵沒有点烛,这两个月她都在等待中度过,每天从烛火点亮到燃尽,他都沒有來过,索性今夜不点了,省的她失望。
窗外,雾蒙蒙的,看不见月亮,望着寂静漆黑的院子,严若涵呢喃道:
“求求你了上帝,让他出现,让他出现……”
“为什么不点灯!”
上帝有时候就是怎么灵验,好运的,坏运的……
她转身,一瞬间,两个人仿佛好几个世纪不曾相见。
沉默,是因为尴尬。
“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着。
“我很好!”
“很好!”
又是一口同声。
“你瘦了!”
“你瘦了!”
还是一口同声。
“你先说好了!”
“你先说好了!”
好吧!这么重复一点意思都沒有,所以严若涵干脆闭上嘴不说话了。
“娘说你病了,风寒了!”
“我,我沒有病,是我求温姨让我见你一面的!”
“见……我!”他也一样想她,可是他告诉自己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要娶妻了!”
他忽然顿了片刻才回答:
“是谁告诉你的!”
“我只想知道这是真的吗?”
这本來就是假的,沒有意义:“你不需要知道!”
不需要知道……严若涵忍不住落泪,屋内漆黑的光线看不到,原來她存在的意义根本不需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恭喜你!”那一句恭喜,她几乎用尽了力气。
尹孤魂念着:“恭……喜……我!”心头一阵酸楚,她居然会说恭喜他:“呵~”突然很想知道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