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干涉别人的事?我只知道,田鹰是我刘兄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阁下眼睛放亮些,多树强敌没有好处,不如就此退去吧。”
李萧儒既然知道田鹰是罗心的杀亲仇人,他一生独爱罗心,曾答应帮她报雪家仇,这时怎么也不想轻易放手。他想了想,正色说:“不瞒你说,上源村罗家命案的义女,是我的一位刚刚故去的朋友,在下曾答应为她复仇,这话自该履行。”
蒙面人的眸光精芒四射,似要看穿李萧儒的心,冷笑道:“嘿嘿,罗家的姑娘一死,你便拐上孙家的小姐,倒是变情如翻书,真是世态炎凉哪!——这会儿怎么又想为罗家报仇了?”孙锦云啐道:“你这蒙面人好没来由,别人的感情事碍着你什么了?我就是喜欢李大哥又怎么样?这是我个人的事,与李大哥无关!”她性子天真爽快,这回将所有尴尬独揽自身,分毫也不愿李萧儒为难。李萧儒听她这么说,要想辩解也不是,反倒过意不去。
蒙面人听了孙锦云的话,更加恼怒,像是坐立不安,又像是内心憋气无处可泄,陡手扬起一掌击向身前地上,轰隆声中泥沙地上现出一个小坑,气势相当骇人。李萧儒心中一凛,将孙锦云拉至身后有效保护范围内,凝神戒备。蒙面人站姿稍变,沉住气哼道:“姓李的,我没有那么卑鄙,你不必舍命护花,今儿咱们明刀明剑试试身手,明月当空做个见证,哼来吧!”说话间,他整个人早已做好出击准备。
李萧儒见他立如渊静山耸,不敢大意,忙运功对峙。两人四只眼一瞬也不瞬,气息在刹那间像是凝结了。蓦地,蒙面人首先大喝一声,掌幻千影剑啸龙吟袭卷而至。李萧儒不慌不忙凝神接招,两人就在刘元庄门口撕杀起来,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
当中所有人,包括场外窥视的罗心和小天,莫不被两人的绝世身法和重重剑影给吸引住了,差点忘了呼吸。两人斗了五十多招,突然间李萧儒一掌切向蒙面人脖颈,右手剑刺向对方下腹,蒙面人仗剑格挡不及,斜斜倒退,剑是退过了,被掌缘划过肩胛,疼得轻呼出声!
以一招之差,蒙面人败下阵来。两人同时停身止步。蒙面人脸色受黑巾阻隔,难瞧面色,不过从他微微颤抖的身形,不难看出他的气机受损。李萧儒说:“阁下,现在你可以让我们将田鹰带走了吧?”
蒙面人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懊丧地说:“今日我一招败北,他日定要讨回耻辱!阁下不妨送个人情,想当初在京城孙家避祸的旧宅里,在下曾经救过你一命……”那时候孙运德刚死,李萧儒旧伤复发,朦胧中只感觉救他的人一身黑巾蒙面,这时听他说起,才惊声道:“你……就是那位蒙面恩人?”“不错!就是我。”蒙面人断然说。
李萧儒不解道:“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蒙面人说话倒也干脆:“我不是救你,而是顺便救你。我主要救的另有其人。”李萧儒指向孙锦云,“是她吗?”蒙面人不置是否。孙锦云低声对李萧儒道:“大哥,我感觉这个人真是那晚上救我们的人。”李萧儒点点头,向蒙面人抱拳为礼,说:“多谢尊驾救命之恩,看来今日我应该要卖这份人情了,田鹰在下可以暂时放过,但是下次,他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说完,正要领着牛大磊等人离去,突然间远处有人哈哈大笑,笑声落处,霍雄亲率大批锦衣卫现身庄前百米之处,早已将整座刘元庄包围个透了。
蒙面人像是大吃一惊,立刻招呼同伴退回庄内,李萧儒为防锦衣卫乱箭攒射,忙也率众退回庄内。这下情势转变,大家心中都蒙上一层阴影。两边人马各踞一方,相互提防。
庄外,霍雄的声音得意已极,笑声久久未歇。“李萧儒想不到吧,上一次皇上受罗心蒙蔽大赦天下,今儿我率众瓮中捉鳖来了,嘿嘿,这都是朝廷一等一的侍卫,弓箭手也都是千里挑一的,你们还想逃得去?”
李萧儒皱眉不已,忖情度势,时不利我,这下怎么办?——终于放声朝庄外咬牙道:“这不关别人的事,我跟你走,但是你必须放了其他各人。”孙锦云和牛大磊急叫不可,霍雄的声音更是一万个不情愿:“算了吧,今儿你们的罪都大了,现在两国交兵,朝廷派出的眼线,已经查知刘元庄必有蒙人奸细,你们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刘元庄内,个个忧形于色,外边重重包围,里面困守孤庄,情形相当不乐观。其实,刘元庄外隐身窥视的罗心和小天更是心中惶急,这是李萧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