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才停下来,小海子过去将皇帝扶下来,又取了车中备着的锄头,跟在皇帝身后,慢慢走到田埂边。
我抱紧雪梅,也跟随其后。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礼官,双手将长长的卷则打开,一字一句地念诵阳春节的由来。
用的都是古旧的用词,我听得迷糊,清晨的日光晒在背上,暖暖的。
就见到皇帝接过锄头,走到方方正正的田中央,高高举起,又落下。
礼官一声长吆。
皇帝将一小片土刨松。
小海子单膝跪地,将一只装得满满的锦囊高举过头。
皇帝探手而取,捻起的是金灿灿的麦种。
麦种入土,万事皆春。
礼官最后一句,我听明白了。
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阳春节就这样结束了。
小海子离我站得近,我慢慢蹭过去,小声问:“完了。”
他笑着点点头。
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阳春节,我以为是多欢庆鼓舞的仪式,至少也该有个舞龙舞狮子的走场。
皇帝却蹲下身去,捧起一手心的土,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样子十分地虔诚。
礼官一脸的茫茫然。
小海子也是不知所措。
皇帝自导自演,走出常年的惯例了。
我听得身后细细碎碎的足音,一扭头,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
全是宫内人。
尽管换了衣服,还是能够看出来。
我在看别人,别人也同样在看我。
各种眼神,各种猜测,各种怀疑。
不知道这会儿,脑袋上面被扣了多少个帽子。
首当其冲的那个,身量提拔,眉眼高傲的正是大皇子聂惊歌。
他微微抬头,仿佛当我是不存在的空气,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很没出息。
“惊歌,你可知道去年江南江北的收成如何。”皇帝悠悠然开口,没有站起身的意思。
结果,聂惊歌蹲在了皇帝身边。
而剩下的人,除了我,齐刷刷都跪下了。
我也就入乡随俗了。
聂惊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擅自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