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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即将要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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攘的街市人流。

    天色很不错,瓦蓝瓦蓝的天上缀着的白云像大颗棉花糖。对街的面包店里飘来杏仁蛋糕的香味,闻着都觉得甜得发腻。咏恩在路上走着,觉得视野中的一切如平常,又似与平常大不一样,画面是拷贝的拷贝的拷贝。

    在她怀疑自己是梦游的时候,电话铃响了,里头有个蜡笔小新的声音说:“宝贝儿,恭喜出围城——要哭脸、要骂人,赶紧过来。”

    咏恩笑笑:“这么说,我不找个肩膀哭有点对不起观众了。”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一直背负着一座山在走路,现在身上突然轻了,整个人虚得像根稻草似地要被风刮走了——”

    芝芝觉得安慰不是,打击也不是,只好拣点实在的说:“乐观点,你离个婚都成富婆了,不算最惨的啦。要是觉得空虚的厉害,姐姐我教你选个蓝筹股玩玩。”

    “算了吧,我打算去读书。不聊了,我去解决午饭。我得赶紧回文化馆了。”所幸还有那一点寄托,不然她现在站在阳光底下真不知该往哪里走。

    而后的日子就是忙出国了。陪老李参加完工美研讨会,也许她会找个学校修西方美术史。她听老李说过,那边有个艺术专修班专授EH·贡布里希的艺术理论。她对老贡的《秩序感》很感兴趣。在温哥华安心地待个一年两年,打发时间亦充实自己,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她带的行李并不多——最重的是善铭厚厚的一本相册。一早就谢绝朋友们的践行或送行。

    芝芝在出发前一晚上来看她。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手端杯威士忌加冰,一手夹着烟,聊着刚入大学时候的趣事恣意地大声笑,时光如梭,如今各有各的笑着笑着便觉得苍凉。芝芝说:“你们离婚是不是因为程城那事——”

    “那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怪不了他。”

    芝芝开玩笑说:“你别走了!你跑到那个清冷的地方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帮你介绍个好男人,拾掇拾掇,再嫁!”

    虽已喝了几瓶酒,咏恩脑袋倒清醒的很:“我结了两次婚还不够吗?说不定我就跟婚姻犯冲,活该一个人终老。”

    芝芝唏嘘:“倒是很难再碰到霍景那样好的男人了。就算遇到了,也不可能有他那样对你好。他奋不顾身替你挡了一枪,你还记得吗?咏恩,你为什么就没抓牢呢。”

    当然都记得。她坐在通往机场路上的车上时想。记得的东西太多了,不想记得的也都在郁积心里。开心的和不开心各占一半。她要出发去远方,背负不了那么多重量,要一一放下。霍景说了,大家要重新开始。

    她不知道在临行时是不是该给他个电话。

    车子行驶在一条两边立着白杨树的马路笔直地通向远方。灰绿的树叶在风中哗啦啦地抖动,就像河边涌起的一阵浪花。这一切静谧而诗意,充满旅途的伤感和希望。咏恩探出车窗外看风景,附近有如小格子的麦田、池塘,远一点是青山,山顶与灰蓝的天溶成一团。她呼吸着新鲜空气,长发如一朵在风中飘动的蒲公英。她望着远方,痛快地落泪:霍景、善铭,我走了……

    电话还是没拨出去。

    倒是老李的电话打进来了,问她到哪了。他们俩没有一起出发,因为老李临行前去了参加铁杆朋友的喜宴,因地点离机场近,他坐的车已经快到了。时间还有余,班机是十二点整,还余有一个小时。咏恩离机场还有三十分钟。车子驶过这条直路,拐弯上机场邻郊的转盘路时,车流开始增多了,几辆白色的士大巴迎面驶来。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低头一看,居然是霍景打来的。

    她摁了接听,因为太意外而有点紧张。她盯着旁边商店的钴蓝色招牌,小声地说:“喂,什么事?”

    就在这时候,耳畔响声一声尖利的急刹车,车轮在柏油马路上磨出一阵阵粗钝的声音,随后“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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