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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是否能安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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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打电话给霍景,我可不会再管你了。”

    “行,知道。”咏恩一坐到沙发里又想睡了。这一对沙发是她对这房子最满意的,沙发套和窗帘是她新换的淡紫色的棉套装,又大又厚的垫子坐上去可以弹起来,非常舒服。她说:“要不要喝杯咖啡?……我的意思是你帮我去煮壶咖啡如何?”

    程城这才想起来:“你吃过晚饭了么?”

    “没,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想睡。”

    他索性好事做到底,煮好了咖啡再替她叫了一份蒸功夫的外卖餐。再一看,她已经抱了小熊抱枕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空调也忘记打开,好糊涂的女人!

    开了空调,他拍拍她脑袋:“嘿,咖啡好了。送餐的人也要到了,赶紧起来。”

    咏恩老半天才撑开眼皮,一会又闭上:“你怎么还没在这里啊……知道了,你走吧。”

    门进的电话嘟嘟地响起来,送餐的人到了一楼了。程城按了开,又决定替她接了餐再走。回头一看她还是在昏睡着。推一下,她就含糊地应一声,像在梦游似地。他忍不住恶作剧地以她额上弹了一下:“赶紧起来,睡在客厅里别着凉了!听见没!”

    她觉得额头辣辣的痛,伸手就推他,不耐烦说:“你——”

    程城认真地看着——她那样星眸半睁,似醒未醒间地自有一股迷蒙而恍惚的媚态,淡眉间似拢着烟雾,腮边依旧是红着,如水彩吹开一朵微醺的蔷薇。他心里被莫名的柔情撩拨到,一片柔软的心动与心醉。那么暧昧的近,灯光如白天的日光坠在他的身后,炙热地烘烤着拢罩着他。她还在发着烧,他也似被烧到了,脑袋一定有病菌在疯狂作祟,不然怎么有那么多疯狂的念头。

    咏恩说:“别闹了。我很累。”

    他怔仲,随即微笑。听到他跨出门的声音,咏恩才揉着太阳穴地慢慢回过神,觉得身上热得厉害,注意还披在身上的外套。他忘了拿外套。她拿起衣服追了出去,门一开,便与他撞了个满怀。

    今晚总归有点巧。

    动作总会有意无意地和对方绊在一起,挤挤挨挨、磕磕碰碰、像是从内心发出的一种信号,一种暗示。这种信号又反过来指引他去做自己想做的。微凉的手指似通了电,一触碰到她,便听得到咝咝地磨出火花的声音。就像一根火柴扑哧一声点燃了一根引线。于是,他的手仿佛已先于自己的意念,拥抱了她。

    走廊那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断断续续的,似在寻路。长长的灰色走廊,门户紧闭,光线是青灰色,看不到出口在哪一头。程城拥抱了她——终于是越界了。心里有种豁出去找死的快感,于是抱着更紧,把她的挣扎,抗拒全都融解在怀里。其实,他的心一直是越界的。他一直爱她。靠近了,那些美好的忧伤的错失的该忘记的事全都燃起来。他突然想吻她,那样狠狠地吻下来,她无力抵抗——如果可以忽略她抵触的眼神的话。

    他微笑地看着她,渐渐地,那种热烈像大火燃过后的残灰,有火的余温却无力燃烧。他心里寂寞空虚得厉害,一如梦游般虚弱无力。那种挫败感又袭上心头,他缓缓地松开了手,说道:“争点气,过好一点……”

    傻话还没有说完,啪啪啦啦的脚步声已到了跟前。

    这个家伙穿了一条有小熊图案的牛仔背带裤,扣了顶白色灯笼帽子,两根白色的帽带在腮边荡呀荡。走路蹦蹦跳跳快得像只皮球,带着调皮的笑容,如黑琉璃的眸子好奇地直盯着他们。像发现新大陆似地拉大粗嗓门喊:“妈妈!妈妈!”

    善铭这一喊,走廊里的声控灯就无声无息地亮了。光线撒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是一盆冰水当头浇下来,全身猛地一凉,慌慌张张地,完全避无可避。

    而后紧跟着的是霍景。他手抄在背后,步伐不紧不慢。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保持着一种骄傲而矜贵的姿态。这种有风度有历练的深厚城府,有时候叫人汗毛倒竖。不知道他看到多少?他深邃的眸子不显山不露水,只有右手逐渐收紧握成拳头,指甲在掌心里刻出一个半月。

    善铭对陌生的地方非常好奇,心情跃雀地跑到了咏恩身边,撒娇地嚷嚷起来。

    “宝宝……”咏恩面色绯红,说不出话来。

    程城与霍景俩面对面站在一起那种山雨欲来的气势,就令咏恩心惊肉跳。也许是因为善铭在场,那样恶形恶状的争吵和大动干戈还是没有发生。霍景说:“你带善铭,先下去。”

    咏恩说:“霍景——”

    “我不想说第二遍!”

    程城和霍景之间那半个小时之中说了些什么,咏恩一直不知道。

    总之,这一晚让她和霍景僵了很久的矛盾终于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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