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他约了花旗银行的老李打高尔夫。芝芝一身英姿飒爽的运动装,一口一句大哥紧跟在他身后。她人倒也聪明,丝毫没有谈到代款的事,只是一手漂亮潇洒的球技,爽朗大方的谈吐给了老李不错的印象。坐电瓶车出来后,老李就约了她下次具体面谈。有他的担保,双方又有意向,这事情也就差不多成了。
芝芝专程请他吃饭,整了两瓶Carignane贿赂他。他不愿来,她就揶揄他:“嘿,咏恩不在,你就不来了。真不仗义。”
酒酣耳热之际,芝芝又满嘴跑火车了,说:“咏恩和霍景最近又僵了。要不是为了善铭,她想离了。”
他听了也不意外:“也许合不来吧。嗳,婚姻,真说不清。”
“瞧你们一个个愁得……好像苦处说不尽,我就觉得婚姻很好。我跟海安结了婚一年多了,相处比以前更好。就算闹别扭,不超过一天准合好。”
程城弹掉一截烟灰:“总算看到一对幸福的了,不然真以为全世界的婚姻都是牢笼。……咏恩有没有说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芝芝抿了口酒,说道:“她家那位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的说法和你一样,婚姻是牢笼。”
十二钟时他才回家。许俏坐在客厅里等他:“我拣到一样好东西。要不是收拾烟盒时摇了一下,还不知道里面藏了宝贝儿。”
“那是路上拣的。”
许俏举起那只耳环在灯下晃了晃,说:“你不告诉我是吧?我有办法的。明天去移动公司打印你这一个月的通话记录,然后挨个儿打过去问谁丢了一只耳环!或者我把它拍了照片,去电视台登招领启事。嘿,做了啥运动啊,连耳环都能碰掉一只!”
她绝对做得出来。他只好把上个礼拜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当时芝芝也在的,你可以去问她。咏恩是我大嫂,你不要胡乱猜测。”
“哟,你也知道是大嫂。”许俏讥讽地笑:“谁不知道你对大嫂一直念念不忘。每次去看爸爸,见了他们一家三口,你都闷闷不乐好几天,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胡说八道!”
“生气?被我说中了吧。我也搞不懂她,有了老公儿子,还要来招惹你!真是犯贱。”
程城脸色越来越难看:“我警告你,骂我就算了,不要随意侮辱咏恩。”
“怎么,骂她你心疼了?你跟我离婚去找她啊。她有个老公,再加一小叔,不会嫌多的。”
程城怒火中烧,忍不住朝她抡起掌来:“你给我闭嘴!”
她被吓住,下一秒却凑上前:“打呀。为了咏恩,你打死我呀。我横竖叫你看不顺眼。”
他的肺都快气炸了,转身进了书房,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第二日,许俏便打了电话给芝芝,听她解释了一遍。末了,许俏把耳环扔给程城说:“我想也是的。就算你有这个心,黎咏恩根本都懒得理你。你为她劳心费力争风吃醋那么久,她还不是想都不想就嫁给了霍景?她多聪明啊,人家霍景是中江未来董事长不二人选!你当初却傻得为了她连中江那百分之三十的股票都给抛了。呵……情种你就摸着这耳环做白日梦,思念到老吧。”
刻薄话挥洒自如,字字剜心。她不遗余力地挖苦他的感情。笑他从头到尾就是愚蠢的白日期梦一场。她就是要让他难受。他要露出这么一点点愤怒或伤感的神情来,她就会从耳环诬谄到他想离婚。
好在事情就此划上句号了,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咏恩打给他的电话说:“给你添麻烦了!没想到耳环会掉……芝芝给我打了电话了,说俏俏很生气。”
“不要紧,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就那疑神疑鬼的脾气。”
咏恩顿了顿,轻微的咳嗽了一声:“那只耳环,你还是把它还给我吧。这是……霍景给我买的。”
其实她是不太相信程城。那天在车里,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蠢蠢欲动的感情。怕哪一天程城一冲动,拿了她的耳环去跟霍景挑衅说,“其实我和咏恩早……”也许程城不是那样的人,但留只耳环在他那里,她心里不踏实。
程城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他爽快地答应说:“好。”
几天之后,他与朋友再经过文化馆去古董酒吧时,记起这件事来,便拿了那个盒子走到文化馆的门口打电话给咏恩。电话响了很久,咏恩才接听:“你等等啊。我叫同事出来接一下。”
“要不,我放台阶上就走,省得被人看见?”
咏恩低声说:“就等三分钟,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一个戴帽子的高挑女孩已朝他走过来了。程城把盒子交给她,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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