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念头还未转完,他已趋近身,把她从沙发里拉起来,把枪一把塞到她手里。
这柄黑色的枪崭新锃亮,落在她手上沉甸甸的,她吓了一跳,缩着手要挣脱。他不许,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扳开,逼她握住了枪。她使劲地往沙发里缩着身子,惊恐地说:“霍景,你要做什么!”他不答话,想了一想,又把枪拿过来,手腕一转,枪口朝上,咔嚓地一声,利落地把保险打开了。他冷着脸又重新把枪放在她手里,强硬地抓了把她的手扣在板机上,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枪口猛地一转,准确无误地抵在了他自己的心脏位置。
他眼神锋利,嘴角边却带一点微笑:“既然你忘不了郑南的事,觉得我罪不可赦,想以离开来惩罚我,干脆替郑南报仇,一枪打死我!保险已经打开了,你只要用一点力——”他的手指慢慢地扣到板机上:“我是害死了郑南!他们害我颜面尽失,差点地位不保,我发过誓,要让他们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我没办法说服你接受这个结果。事情也与你完全没关系,你要因为这件事而害死自己,我会痛苦一辈子。来,干脆点,痛快点把这事解决掉!”
“你疯了。”咏恩完全惊慌失措,没想到他来这么极端的方式。避无可避,几乎紧张到站不稳,手指被他死死地按在了枪上,挣也不挣脱,手都快要痉挛了。末了,她放弃了挣扎,哀伤看着他:“霍景,你还是在逼我。为什么我们要用互相逼迫来解决问题?你明明知道我根本没想过报仇这回事。我要离开,只是想选择一种让自己心安的生活。求你放下枪,放下!别做这种两败俱伤的傻事。”
霍景还是不松手,他微凉的手指压在她的手指上,稳稳地停在手枪的扳机上。只要扣下去,他的胸口会轰然一声轻而易举地被打穿,轰出一个血口大洞,那颗心脏会随着血散得到处都是。纵然命再硬,他也是死定了。她不是用死来威胁他么?他也只好豁出去了。
他冷笑:“放手?问题解决不了,我们会继续无意义无休止的争吵,让我比死更难受。还不如来个更好的了断,也省得你拿自杀来要挟我。我没想逼你,也不想干涉你的自由,只是想你留在我身边。这个要求很过分?你真这么恨我的话,就开枪,替郑南报仇,我不会怪你的。”
与魔鬼在一起,还是放弃是非对错吧。要真让她朝霍景开枪,她宁愿自己死掉。他的手指又握紧了几分,咏恩怕他真的会开枪,这下子反被他逼到绝境。她像喘不过气来似地胸口剧烈起伏,吼道:“——我不要报什么仇!你快点松手!”人始终是自私的,霍景即使再罪大恶极到该下地狱,那也是她老公。她记起那次他中枪时身上那个止也止不住的可怕血洞,这辈子绝不愿看到第二次。她知道他想希望听到什么,脸上静静地淌下一行泪:“我明白了……我都听你的,哪儿也不去。你把手松开。”
霍景腾出一只手来抹她的眼泪:“可是,你完全不懂爱惜自己。”咏恩疲惫地接口道:“放心,我再也不会再说自杀之类的蠢话。”
手上一轻,枪“啪”地一声跌落到地上。咏恩的心像根被人握在手里扯得笔直的弹簧,突然又弹回来安全归了原位,悬了这么久,情绪还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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