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然后有点懊恼地低声斥责道:“不要乱说话!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这样说话,难保会被人误会。”
“误会?哪门子的误会?要误会也是误会你罢了。”顾青柳笑道:“大哥,不要说我了,你自己也要好好谨慎,不要再与她有什么接触才好。不然,被祸害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了,而是我们顾家整个家族。”
顾青棉脸色一沉,“你在胡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顾青柳笑着走向门边,轻轻拉开门小声对顾青棉说道:“那天你不是一个人悄悄地离开到她宫门前去了吗?我,都看见了。”
他的表情有种快慰的愉悦,像是一名喜爱着鲜血的屠戮者笑看着自己的猎物。
顾青棉的神色略一黯然:“不是这样的。我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没有一丝邪念。”
“那你就放过她吧!因为,她是皇后了。你这样做,却是要陷我们顾家于不义。”顾青柳篾笑着离去,在沉暗昏黄的天色底下,他那身绯色的官服闪耀着一层诡谲的暗色调。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青柳。”顾青棉沉声说道,低头,双拳用力捶在桌上。
守着长夜的人是寂寞的。
深空的宫中值夜的官员在衙署里或是煮酒烹茶,或是吟诗作对。有时候甚至各个衙署里的官员会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借此机会培养一下感情,好运的或许会连成同一阵线,就算再不济也能给对方一个较好的印象。
他们这些官员永远也不会习惯这个宫廷,因为他们不是常住客。于是,有伴值的人,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很好的安慰,并时常能在这个时候显露出平常没有的官僚之间的亲切感。
今夜的公事对于身为侍郎的顾青棉来说,不算太多。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屋内灯火。与别些当值的官员有所不同,他并没有兴趣烹茶煮酒。偶尔工作累了的同僚出门舒展筋骨,会和这位大人天南地北地说上一段子话。
顾青棉总是有礼的淡淡回应对方的话,没有喜悦或是厌恶。
在顾青棉身边正和他说话的,是员外郎赵大人。他开口闭口都叫顾青棉为“长(zhǎng)顾大人”。这个相当有趣的。顾家一门三杰,同朝为官并且都是官拜五品以上。由年龄到官阶,都是由大到小排列而下。因此朝中官员均称顾青棉的父亲为“老顾大人”,顾青棉为“长顾大人”,而顾青棉他胞弟顾青柳则被人唤作“小顾大人”。除去老顾大人顾凯是门下省左相,他兄弟二人都在中书省任事,一个正三品侍郎、一个正五品上中书舍人,必是前途无可限量。人皆说顾家名门多出虎子,此言不假。
宫中已经敲响了三更,各人已经回到值班房憩下。院子里就只剩下顾青棉了。
忽然他站了起来,向东面望去。隐约见一人在萧索的黑夜中坦然行走。此时看来,他仿佛就是黑夜本身。
等到他走近,才在月色之下看见样貌。是顾青柳。
他的神色有些复杂,看不清意味。只见他一站定,劈头就吼:“顾青棉,是谁准你乱翻别人书案的?”
顾青棉脸上没有一丝讶异的神色,只是很平淡地回答道:“我以为你早该过来了。”
青柳撇过头去,低啧了一声。斜目对上顾青棉的眼睛,眼角处有些恨意:“不要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难道不问自取是被允许的吗?”
“你有心写出来,难道不应该被发现吗?”
“歪理!”青柳抬起头对着顾青棉大声吼道。
“请你不要发出太大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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