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而出一种折服。他钦佩霍司渊的坦荡,就如同他钦佩霍司禄的谋略一样。
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霍司渊是乱臣贼子,皇上说过要彻底铲除,新帝年纪尚浅,登基时日不足,朝中有的人是昔日霍司渊的部下,就比如蒋焕恒那个老家伙,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就公然藐视新帝。大放厥词,其实谁还不知道他昔日在肃亲王的麾下。
朝中像蒋焕恒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可是偏偏还位居要职,动不得他们。那日蒋焕恒在御书房里跟皇上理论,说肃亲王是霍氏血脉。皇上这样做,未免有失公允,并暗示新帝的权利远没有达到可以杀皇子的地步。皇上当时就摔碎了一个茶杯,他自小就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气,这样发脾气,倒是不常见。李冠以看过去,只见皇上的手死死的扣住龙案,用力的指甲都发白。蒋焕恒以为新帝不过就是一个曾经声色犬马的豫亲王,却不料他有这样摄人心魄的威力,顿时跪下去,连呼饶命。自此以后再也不敢造次。但是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还是不服霍司禄的。
所以如今皇上这样做,也是要给自己树立威信。虽然有些残忍,但到底还是有道理的。
皇上只能有一个,任何潜在的危机,李冠以都不能——也不允许,因为自己的一念仁慈而放过。
眼见李冠以的眼中杀机渐起,霍司渊猛的回过头来,双手死命的扣住仙乐晓的肩膀:“好好活下去,叫裴子义带你去西域,过你自己要的生活。”
然后他双手一使力,将他推到裴子义的怀里:“子义,带她走!”
裴子义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仙乐晓还在状况之外,根本不知道霍司渊为何突然这样。
还未来得及问,一只手就扣住她的喉咙。
几乎就是同时,李冠以大吼一声:“杀!”
身后的裴子义亦大吼一声:“我看谁敢!”
裴子义的手死死的扣住仙乐晓的喉咙,眼睛里是嗜血的光芒:“若今日我们没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我们就拉这个皇后做垫背!”
周围死一样的沉寂,裴子义突然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要怕,缓兵之计。”
其实她一点都没有害怕,别人看着好像裴子义下手多重,可是乐乐心里清楚,他只是做做样子,自己根本一点都不痛。
那几个侍卫回头看着李冠以:“将军?”
李冠以身上冷汗涔涔,允贺就在不远处,他们只知道霍司渊是要去西域,从盛都到西域有好几条路,他们带兵分头找。刚刚找到霍司渊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去告诉允贺了。如果允贺来,看见仙乐晓是人质,定是不允许别人伤了她的……他浑身一凛,又想起马公公的话。
不由得狠狠咬住牙:“皇上有命,危急时刻,可不顾皇后死活!”
仙乐晓听到了这句话,只觉得仿佛是有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从心底往外的冷。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冠以,眼泪就噙在眼底:“不会的,李将军!他不会的!”
李冠以转过头去不看她:“皇后,若是今日末将真的不慎伤到了你,请你一定海涵。等我擒拿了肃亲王,一定给你当面请罪,到时候是死是罚,全凭您一句话。只是今日请你恕末将冒犯,您是国母,是皇后。必定能理解皇上的难处的。
令尊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的服侍霍氏江山。必然也不希望留下这样潜在的祸害。您作为他的女儿,也应该明白。末将求您成全!”
“你骗人!”她的眼泪断了线似的往外掉。霍司渊看在眼里,他心下恻然。
他们,都是权力巅峰之下的牺牲品。李冠以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抛弃?
她一个女人,为了三皇子,铤而走险。用自己换出了仙斯嫣,这样的勇气,就算是他也不得不佩服。他还记得在肃亲王府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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