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裴子义屏息凝神,周围的草木仿佛有些异动。还未待他仔细的分辨,两匹马儿突然抬起前掌仰天长嘶,马车险些因此而被掀翻。
乐乐的后脑重重的磕在了马车上,她还未来得及通呼,身边的人一下子拽起了她,眼神里似乎透露着心疼:“你没事吧?”
“哎哟喂我的头啊,本来就不聪明,可禁不起你们这么折腾啊。”
霍司渊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此刻形势危急,一定是霍司禄派人来追杀他们了,只是他不明白,难道他们不知道仙乐晓也在这辆马车里么?
怎么敢这样公然的袭击马儿?
难道不怕仙乐晓也受伤?
心里顿时百转千回,只是不愿意相信霍司禄真的肯放弃仙乐晓的死活。
仙乐晓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抓着他的袖子问道:“霍司禄的人?”
“应该是的。”看见她眼里深深的失望,他笑了笑“别怕,我答应给你自由,就一定会做到。”
她抬头笑了笑:“你还真是言而有信的一个人呢。”
马车在颠簸中逐渐停了下来,霍司渊挑开帘子问道:“子义,什么情况?”
“主子,似是有埋伏。”
话音刚落,草丛中斜飞过来一支箭,直直的射向马腿,那马儿长鸣一声,轰然倒地。马车顿时重心不稳的倒了下去。霍司渊眼疾手快的拽了一把马车里的仙乐晓。
三个人半推半就的跳下了马车。
霍司禄回首看着倒地的马儿,心下了然,这般精准的箭法。恐怕意在威胁自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他深呼吸一口气,淡淡的道:“出来吧。”
果然四面八方的草木稀稀松松的在动,然后有数十个身着侍卫服的人走出来。他定睛一看。李冠以居然也在。
苦笑了一下:“他何苦如此赶尽杀绝?”
李将军听了他这一句话。不甚唏嘘。恍惚间就记起自己曾经对魏易康说,三皇子豫亲王,才智自是不必说的,这样的人,也只有肃亲王霍司渊才配得上做他的对手。
这样两个人明争暗斗,才不辱没了他们。
然而如今,肃亲王只能带着裴子义和一架马车匆忙逃跑,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里纵横睥睨的模样?李冠以是个武将。最看不得这样的英雄末路,总是叫人徒生一阵伤悲。
“肃亲王莫怪。食君俸禄,为君担忧。末将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肃亲王不会不懂的吧?”
他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仙乐晓:“三哥雄韬伟略,自然不是我能比的。可到底是手足,我如今再无心那个位置,你们何苦还要这般纠缠?霍司渊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是我就是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不能背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如今他是君,我是臣。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只是我要寻一个理由。”
他的身影投下了长长的影子,仙乐晓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有些炫目,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他也要以一个不输给任何人的姿态,说着自己庄重的誓言。
她突然就明白了他的话,他不是不肯死,更不是贪生怕死。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从来,这样的夺位之争,就是伴随着鲜血和虐杀的。
他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声音并不大,但却掷地有声,叫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屈服于他周围的气场。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他给我什么罪名?谋反?篡位?我从来没有谋害过我的父皇,他也不是太子。李将军要我如何肯这样死?
霍氏子孙,就是死,也要死得正大光明!”
李冠以有瞬间的失神,心里天人交战,他是个粗人,从来就不懂那些儿女情长,也从来没有什么细腻的感情,可是此时此刻不知怎的,心里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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