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她总想让它睡得更舒服些:“族长那边的事儿还没有处理好,让我明晚还要过去,怕是最近都不得安生。”对了,她想起族长临走前给她的药丸,连忙打开盒子,取出一丸来,含在舌头底下,用唾液慢慢融着,幽香四溢而出,直到睡梦中,鼻端还能闻到。
身体里面像是有相合的气息跟着这股幽香转动,一晚上几个周天下来,守晴起身时,觉得耳朵眼睛比平时更加灵敏些,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睡得特别好,还是族长给的药丸功效奇特,腹部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凝着一团暖气,不曾散去。
守晴索性端坐在床头,将早就丢开的清平调在心里头默默念,小时候熟背的东西,总不会轻易地忘记,族长对着她摇头叹气言道,清平调的底子,你体内都不足两成,其实哪里有两成,娘亲过世后,她离开内城,心里头恨不得将所有刻着尉迟两字的东西统统都忘记,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清平调。
可惜,有些东西,即使你将其扔得远远的,总有一天还是要亲手去将它拾回来,放在手心里头。
雪夜还睡在原先的地方,听闻她起身,眼珠儿溜出条缝,懵懵懂懂地扫她一眼,然后翻个身懒懒地继续睡。
她将外泄的气息隐藏后,起身将院门打开,时辰还早,天边才露出蒙蒙的一线灰白色。
“晴丫头起得真早。”
守晴扬起笑脸回答道:“大婶也是勤快人。”
“都是一个人在支撑着过日子,想多睡会儿也睡不着,劳碌命哪。”秦大婶将笼中养的几只鸡放出来,撒把粮食在地上,“青峰有段日子没有来信了。”
守晴心里头默默一算:“有大半年了,上次他还让人捎钱回来。”
满满的一袋子,用火漆封着口,送信来的人还是个半大孩子,穿着一看便不是本地人,秦大婶要留他下来吃顿饭,他摇摇头,只说自己受托过来送东西,要立时赶回去的,秦大婶又问青峰好不好,他指指书信,直笑不语。
等到秦大婶将袋子打开,对着里头灿亮灿亮的金卯直发呆:“晴丫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守晴默默回,我也没有见过。
“青峰,他在外头不会是做了不好的事情吧。”在老实人心里头,做正经事的都赚不到这样多的钱,而且青峰一别经年,并没有再回过家中。
“我看不会,青峰大哥跟随的那位公子气派极大,青峰大哥又是能干人,一定是受到赏识重用,这些钱是他特意送来孝敬大婶的,以后大婶不用这样辛苦了。”不用起早贪黑地依靠替人缝补衣服艰难度日,这样辛苦的钱,还常常要省出一小部分来给守晴。
守晴对秦大婶心存感激,不过秦大婶从来不求任何回报,会得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晴丫头,你小小年纪这般过着已经不容易,既然搬到大婶家隔壁,便是缘分,这些年来,我已经将你当做是自己的孩子,青峰不在的时候,全赖你守在我的身边,有个头痛脑热的,也是你过来嘘寒问暖,有这份心,已经很好很好了。”
守晴将那封特别厚重的书信撕开,墨汁淋漓地大字,特别特别显眼,那不是青峰的字,青峰大哥的字体,她还认得,一个人的字迹不会改变那样多,秦大婶面带微笑,等她先看完,再读给自己听。
很快将三页书信看完,守晴将信纸的折痕轻轻抹平,清咳一声,缓缓道:“娘亲,青峰在公子身边已经多年,公子待青峰极好,不但委以重任,还怕娘亲挂念,叮嘱我不忘家书送寄,上次守晴小妹代书书信中写道,凤梧城冬天大雪,娘亲养的鸡子儿都冻了,粮食价钱飞涨,你们两人喝了一个冬季的杂粮粥,青峰心中甚为担忧,前月公子派以重任,青峰不负公子所托,顺利完工,这些钱是公子所赏,特意安排可信托之人捎回凤梧城,交予娘亲,权作家用,青峰有时夜半思量,娘亲年事已高,青峰心有雄志,不能承欢膝下,还请守晴小妹多为照顾,一切安好,勿念。”
秦大婶欢喜地握着守晴的手:“晴丫头,你的手怎么冰冷冰冷的。”
守晴轻轻地笑:“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金卯堆在面前,吓傻了。”
“真正是个傻丫头,青峰都说这些是他那位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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