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把手藏在衣袖里死命掐着自己呢。”根本没等齐崇元反应过来,小季已经动作神速地将那只手拉过来,展在守晴眼前。
那里,果然有深深的指甲印,守晴的目光缓缓从掌心上移,停留在齐崇元的脸颊边,缓缓言道:“崇元哥哥,我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彼此伤害,这些年,尺素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而我这边发生了什么,大概你也并不知道。”
她的声音不大,字字用力,不容旁人随意打断,连小季都收敛住笑颜,站定一边看着他们,“我娘亲已经逝去数年,我一个人生活在外城,仗着识几个字,教周围的小孩子糊口,仅仅能够维持温饱,这燕客来,虽然它是花街最大的一家铺子,但我知晓你也只是在这里做琴师,你我同是依靠自己本事在挣扎着生存,所以,你不用那般排斥我。”
她将自己的衣襟向外扯一扯,轻轻苦笑起来:“这条裙子看着还不错,是我娘留下的旧物,我自己改了才能穿,燕客来店大欺客,怕是我穿得太寒酸,便连齐微公子的一个衣角都看不到了。”
而此时,齐崇元一身黛青色的华袍,初看不觉得怎样,定神细看能见到布料中隐隐的祥云图案,他举手投足间会有淡淡的银色光华,显然是在织布时,加添了上好银线,这般的布已经很是昂贵,再加上精细的手工,守晴略微估摸,他的这一件袍子怕是够自己吃用几个月的花销了,还不加算那条融融翠色的碧玉腰带。
如果人人都要抱怨,大概还轮不到他齐崇元站在第一排。
小季很是识趣地清咳一声道:“客人。”
“我不是什么客人。”守晴深吸一口气,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不是用钱来找乐子的客人,她不是,“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只是他始终不肯承认而已。”
小季大概没有想到会在此地听到这般的真相,一张嘴张开就没有合起来,方才的伶牙俐齿不知躲到哪里去,再开口时,居然结巴了:“齐微,她是你的,是你的,娘子。”
齐崇元一双眉折起,扔下句:“该我出去抚琴了,你不用这种表情,人是你带进来的,我不相信你会猜不出这结局。”
齐崇元将放在琴架的一具凤尾七弦琴抱起,根本没有多余的话,昂首挺胸地离去。
守晴的手握起放开,再握起,像是做下了决定,那层眼见着要破壳而出的脆弱被她很好地收藏起来,她对着小季微微一笑道:“还真是要麻烦你,这些茶点怕是又要搬动出去,齐微公子的演奏,我既然买了入场的票子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不用再麻烦搬动,等客人移架过去,小季再准备份新的茶点即可。”小季走在前面领路,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轻声问道:“客人真的是齐微的娘子?”
“小时候定的亲,并未过门。”守晴看着长廊两边的墙上,绘着幽幽兰草的图案,有些分神。
“客人住在外城?”
“是。”
“方才听客人言及会得识字,能教幼子。”
“寥以糊口罢了。”守晴收起心神,“我们匆匆离开,位子会不会被他人占去。”
“小季留着彩头在那里,别的客人知晓已经占了座,不会轻易坐去的。”小季的保证似乎说得有些早,非但是他留在座位前的物件被取走,两个身着彩衣的女子大大方方地坐在原该属于他们的座位前,茶点比他布置地更加夸张,小碗小碟多得高高叠起,有说有笑,应是同来,模样十分亲近。
“两位客人,这是我们先坐的位子。”小季犹疑下,还是轻声小心地开口道。
两者中下巴稍尖的一个,扭过脸来看他们,口中应着:“是吗,这里是你们的位子,我们倒是不太清楚呢。”
声音甜美还带着笑,守晴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小季已经被重重一巴掌打在脸上,完全没有力气节制的意思,下手就是狠准重,清脆的巴掌声后,小季清秀的半边脸立时浮起红肿一片,他应该也看清对方的模样,知晓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够随意得罪的,连手都不敢抬起来捂脸,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守晴倒吸一口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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