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以前从不给自己机会,为了心爱女子经常无故和自己发脾气的男人,竟然在这种场面相信自己,在看看耶律狐楚,那个口口爱自己,发过誓言的温柔男人,却把自己推向深渊,相对一比较,多么大的讽刺啊。
“过来,有什么事情回府在说”耶律狐邪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泪痕,这样的她,让他心疼。
彼岸摇摇头,一边伸手从另一只衣袖里拿起那精美的匕首,锋利的匕首已抽出放到了自己白晰脖子上,不只身旁的耶律狐曹错愕一愣,就连下面的众人也是一愣。
锋利的匕首在放到脖子的瞬间就有一道血痕流了下来,而彼岸微笑的脸颊没有一点痛楚的神情,眸子直直盯着耶律狐楚,那往日的誓言却一直停留在耳边。
“爱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是爱你的,哪怕你不爱我,讨厌我,冷淡的对我,我的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而你是第一个闯进我心里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最后一个。”
彼岸眼睛一湿,“阿楚,可是我们---”
“不管将来如何,也不管后果会如何,只要你爱我,不怕吃苦,相信我,我王子的身份可以不要,但是我不会仍下你,两个人踏边海角天涯,相依相伴。”
彼岸凄美的扬起嘴角,被冷风吹起的青丝滑到匕首上,过后是断掉的青丝落到地上,那孤零零的青丝,在地上只会徒劳增加伤感罢了。
“放下匕首,本王相信你,只要本王相信你就够了”那刺眼的红色,让他忘记了呼吸。
彼岸倏然抬起匕首,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众人皆以为会看到四溅的血色,只是等待中的血色没有传来,在一细看却见她缕过身后散下的一小部分头发,用匕首割断,青丝分分落地,有些被风带走,正好落到耶律狐邪及众人有面前。
“住手,放下匕首,不然你知道本王会怎么对待烈儿。”看着那割断的青丝,耶律狐邪眼睛都被灼痛了,为何她要这样折磨自己?
绿眸带着痛楚望向亭中的女人,那个一直倔强反抗自己的小女人,是什么事情让她伤到如此,那眼里的决然离去的神情,让他心也紧紧的提着,纵使上次兰儿在书房里寻短见他的心也没有这般疼过,原来自己一直漠不关心的她,早已走到了自己的心里。
这到底是怎么会回事?自己明明爱的是兰儿,为何还会这般在意她,为何她还会走进自己心里?
“红颜未老恩先断。”对着耶律狐楚说出这句话时,彼岸知道两个人之间所有的一切已经做了了解。
今日,他耶律狐楚负我,我李彼岸最后还是要等顺着他的计划走完之后,才了结两个人之间的一切,自己心爱多年的青丝已断,情已断。
而那个冷酷的男人,此时又拿他的血脉来威胁自己,只是他不知道,既然今天来到了这里,她就做好了准备,如今已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自己了。
“三王子,今日之事,是彼岸欠你的,欠下的债只有来世在还了。”淡淡的语气,众人却不敢动一下,怕惊动了她手里锋利的匕首。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留恋,双手紧握起匕首快而狠的直直插入胸口,鲜红的血瞬间喷了出来,决然的脸颊上,带着一脸释然的笑,身子就那样慢慢的滑落。
在落地那刻,惊愕的耶律狐曹才反应过来,接住了那瘦弱的身子,她的那句‘红颜未老恩先断’,他看见是了对二王兄说的,看着大王兄的反应,他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一切都是二王兄所做。
“不”耶律狐邪猛然间冲向亭子,从耶律狐曹手里抱回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痛苦的神情无以言语。
众人对这突来的变化也是一愣,也都没有了声音,谁也没有发现耶律狐楚那痛苦的表情,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还好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班阁出手扶了他一下。
班阁叹了口气,看着主子一脸的绝望,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就不明白主子为何还要这么做呢?而且以大王子的实力,一定可以稳坐上汗位。
“不许死,听到了没有?本王命令你不许死,睁开眼睛,睁开。”耶律狐邪用力的摇着怀里已闭上双眸的彼岸。
这时大队的人马冲进了梅园,下面的大臣一见是王庭侍卫,其中有一个是大汗身边的侍卫长,只见他从马上下来,大步的走进亭子,扫了一眼后,才开口道,“王爷,请将王妃将与属下,大汗有命,让属下带王妃的回去。”
“不,她是本王的王妃,要死也只能死在本王怀里”耶律狐邪冷眸扫了一眼,霸气的震住了所有人。
来的侍卫长似乎早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在耶律狐邪低下头看着怀里的王妃后,手一伸点住了他的睡穴,看着他要滑落的身子,这时熬拓的身影才闪了进来接住。
“多有得罪了。”那侍卫长对熬拓抱了抱拳,才弯下身子将浑身是血的彼岸抱走。
望着远去的大队人马,众人才回过神来,而亭子里哪里还有耶律狐邪和三王子的身影,在人群里一找,连二王子的身影也不知是何时离开,边小声议论,也离开了梅园。
静寂的梅园,似如之前一样安静,似刚刚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更不曾有一红颜在此失去生命,只有扫到地上的血迹时,才会知道那一切是真实的发生过。
在梅园的深处,有一抹白多的身影,静静的立在梅树下面,她就这样从自己眼前消失了,走的那样决然,走的那么无悔。
“红颜未老恩先断”细细品着这句话,那样的女子,那样的神情,何等红颜才能胜得过她?
冷风过后,纷纷白色花瓣飘落,物事人非,人世间最伤感的事情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