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县衙门口就挤满了民众,不光是临峦本地的,甚至还有听说狐妖案真凶被抓住后专门跑来看的外地人,里里外外,挤得水泄不通。灵竹四人来得早,所以站在众人前头,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发福的中年县太爷提着腰带从屏风后走出来,落座,扣了下惊堂木。“开堂!”
衙役站了两排,廷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齐声高呼:“威~武~”
捕头站在桌案旁,面对民众,厉声喝道:“带犯人吴量!”
没多久,两名狱卒拖着穿着褐衣囚服披头乱发的吴量走了出来。才一日,他就苍老了很多,原本魁梧挺拔的脊背佝偻着,脸上和手上都不满新鲜的伤痕,想来是昨日在狱中挨打所致。
“跪下!”狱卒把他踢倒,垂手立在一旁。
县太爷道:“犯人吴量,有人指证你杀害赵储及孙福一家四口,你可承认?”
吴量仰脸看向县太爷,表情痛苦。“大人,草民冤枉!”
“冤枉?”县太爷冷笑,“来人,把证人刘向带上来!”
刘向从人群里走出来,战战兢兢地跪到吴量左边,磕头。“大人,草民刘向。”
“嗯,”县太爷点点头,“把前夜看到的说出来。“
“是,大人。”刘向不敢抬头,一直盯着膝盖前的地面。“前夜草民起身如厕,见到一个黑影行色诡异闯入宴月楼后院,因为草民胆小怕事,所以躲了起来。等那人走近,才看到他满身是血,手里还拿着把滴血的菜刀。他见四下无人,便把菜刀扔进水井,而后脱掉血衣,烧了,还把灰烬埋在花坛里。”
“你可看清那人的长相?”县太爷问。
“月光明亮,草民看得一清二楚。”
“那好,说出那人是谁?”
刘向片头瞅了瞅吴量,复又低下头去。“回大人,是草民身边的这个人,宴月楼的家丁,吴量。”
话音刚落,吴量的脸瞬间煞白。
“你可承认?”县太爷道。
吴量咬牙死扛。“草民冤枉,是刘向故意陷害我!”
“我没有!”一直不敢大声说话的刘向突然激动起来,大喊道。
县太爷摆摆手,示意他安静。“捕头,上物证。”
“这些是从宴月楼里找出来的,各位请看。”捕头拆开怀里的布包,露出菜刀和衣服残片,来回走着展示给民众看。“验尸时在脖颈和手腕处发现割伤,伤口与这柄菜刀的刀刃相吻合。”
民众立刻喧哗起来,纷纷说:“吴量这厮平日里就粗暴蛮横,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稀奇!”
“不是那样的!”吴量立刻辩解道:“割伤他们需要时间,他们不可能不挣扎,我虽然力大,但也不能同时弄伤五个人!只要有一个没被束缚就可以喊救命或者逃跑,但他们没有,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大人,这解释不通!”
“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竟然反问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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