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他兴高采烈。挂钟上指的时间是十二点。钟静恬上床还没有睡着。
钟静恬将*裸的身子挨近唐杰俊。她今天特剔高兴,在阿伟那里获得了意外的收获,单位又偷偷发了五百元莫名其妙的奖金。这就能管住她这几天的情绪了,她愿意去干她不愿干的事情。唐杰俊将一只手搭过去在她腹肌上滑动,凭他的直觉判断,今晚将得到一次她施舍的恩赐。依稀记得大约有半个月没有这种活动了,他真应当好好感激她才对。他把脸扭过去,对她阿谀奉承地笑笑,满脸阳光普照。
钟静恬把身子摆成一个大字说:“你这人真怪,这又不是咬文嚼字,斯斯文文干什么。你快来,来毕了我好睡。”
唐杰俊见催他进军,就不由分说地扑上去,雷厉风行起来。钟静恬从枕头上拖起一本名叫五花八门的杂志看五花八门的文章,两人各行其是各得其乐。在这苦味充塞的性?生活里,唐杰俊突然产生了许多幻想般的渴望,或者能抚摸他一下,或者有一个微笑的眼神,或者能表现出一点男欢女爱的激动,或者能轻微地调整一下姿势,或者能亲他一下,都会使唐杰俊感激零涕。
然而这都只能是幻想,她把自己始终摆成一个凝固不动的大字。唐杰俊突然想起他曾经在计划生育部门参观过的那种塑料模型。僵硬的身躯把来自性的种种激昂情绪统统麻醉得枯燥无味了。事毕之后的唐杰俊后悔不已,他深刻地感到自己不是在*,而是在奸?尸!
在一具鲜活的余温尚存的美丽女尸上宣泄一个正常男人的*!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恨不得把这个想法大叫出来,让整个人类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在奸?尸。
钟静恬变得轻松起来,她为自己看五花八门的杂志而减少了外部干扰感到高兴。她能够并拢双腿静下心来看了。她的脸上表现出获得解脱的情绪。唐杰俊恶狠狠地翻身坐起来披衣下床,用力清理着劳累、发泄、愤怒之后的神经中枢。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写字台前,拨开窗帘凝视外面的满天繁星。那些分不清公母也没有公母的星星诱惑着他,炫耀着他们的无私无欲。
他觉得人类真是无聊透了,硬把自身的生理现象强加在两个星星上,美其名曰牛郎织女,让他们一年相逢一次,不是故意造成两地分居去折磨人么?那不产生婚外恋才怪。
唐杰俊看着星星,不由自主地唤起了他发自内心深处的强烈渴望——他祈盼自己患一种病,一种使真男人变成假男人的病,一种把货真价实的男人变成徒有其表的男人的病———阳?萎。要是自己患了阳?痿多好,他就可以在钟静恬面前昂首挺胸了,他就可以不再为此而烦恼了,他就可以面对一切女人的胴体都无动于衷了。他觉得只有阳?痿了的男人才是真正幸福的男人。干吗自己偏偏就没有阳?痿的运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