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的灰暗。唐杰俊惊讶她的参政意识。
叶蔓说:“这不是参政,是机密。要把这事办成,就必须从方方面面来权衡利弊。”
唐杰俊说:“你不像个女孩,倒像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 ”
叶蔓看看窗外碧蓝的天空,浑身一阵躁热。她收回目光叫了声唐杰俊老师说:“我也请你帮个忙,你不会以为是交换条件吧。我上学时就喜欢作文,算得上个文学爱好者。写了篇小小说你给看看改改或提提意见行吗。我想听听作家的意见,如以为可以,推荐出去发表最好。”
唐杰俊说:“稿子不长的话,现在就看吧。”
叶蔓从装着杂物的抽屉里拖出几页旧纸递给唐杰俊。唐杰俊极认真地看了,眉头皱成了小球,一把将稿子扔了,说:“这东西没用,只能扔进纸篓。你爱什么都可以,干吗要爱文学呢!就这个水平,你再爱文学文学也不会爱你。”
叶蔓嘻嘻笑起来:“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的。让我找你看看,我看了都觉得不怎样,就羞于拿出来。”
唐杰俊恍然大悟,自己又受了捉弄,真的不高兴了。叶蔓收敛笑容道:“我是看你是不是那种曲意奉承的人,你还不错,是个作家是个人!”
吴秘书长进来递份文件让叶蔓打。见唐杰俊在那里,准备说话却欲言又止,点头一笑出门了。
叶蔓说:“他这人活着像受罪,想当官又当不了官,成天到市委、市政府东跑西窜,在官场上昏挤,何苦呢!就说文联吧,拳头大个单位,以前一年难出三份文件,现在有打字设施了,与文联相隔十万八千里的文件也要印发学习,美其名曰贯彻上级指示。”
唐杰俊不愿随便议论他人,若无其事地说:“让你打你就打嘛!”
叶蔓无可奈何地喟叹道:“不打不相识啊!”
天干天热人烦躁。大街小巷的各种车辆像喝醉了酒似的失去了理智,忘乎所以地疯跑,交通事故频频发生。交警大队草木皆兵,每次电话铃一响都使人想到又是一个车毁人亡的场面。叶蔓一直在寻找单独与父亲交谈的机会,但家里来人多而杂,不便谈事。在来的人中,大多是些当官的,当官的人中又大都是些平庸之辈,来了之后就请示汇报,有的纯粹为了攀龙附凤。这些丑恶嘴脸的频频时现,使她情绪大为反常。
好不容易瞅住一个机会,可是一场声势浩大的交通事故把本来不管交通的市委书记也涉及进去了。小车开到家门口,秘书进屋语无伦次地说:“一辆载着十八对新婚夫妇的旅游车,从汉江大桥长驱直人冲破栏杆开到了汉江中央,河底离桥面的高度大约在三百米左右,在所有落水的人中,还生的希望十分渺茫。目前有关方面正在采取营救措施。”
叶书记不得不中断刚与女儿说了个开头的话就匆匆走了。
这场像过盛大节日似的事故,闹得满城沸拂扬扬,所有听到事故的人,都对事故本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觉得山城发生和创造如此惊天动地大事,是山城人的宏伟壮举。这座历史文化和默默无闻都同时悠久的西部城市,十多年来都没结出什么显赫的硕果,这是惟一能让人提得起话题的事情。虽然不怎么光彩但十分精彩,它以其前所未有的凄惨场面,赢得了会各界的普遍关注。有关人士预测,山城和大桥会因此更加神气,知名度可望大幅度提高,这种不花广告费的广告效益,对于发展现代区域经济必将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汉江大桥看客如织。憋了很久的城里人难得这种开心事,蜂拥而至,挤满了黑压压的一片。大家都加楔子一样争着往栏杆边上挤,希望一睹为快。可是挤到出事地点的豁口之时,大家又都缩回头来,担心自己也成为牺牲品。其实真正挤到前面的什么也看不见,水依然是水,江依然是江,所有不幸者都捉迷藏似地躺在江底了。一个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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