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玉佩。色泽近白,触手生温,花纹细腻却瞧不出路数。她又拿起丝帕,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一句“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字体娟秀,出自女人之手。
子虞如遭雷亟,这分明是定情的信物,要来竹林的不是皇后。
她的心扑扑地乱跳,慌忙把东西扔进匣子,一看周围没人,转身就走。今日交泰宫人迹稀少,她走地又急又快,绕出竹林,环廊,一路上只碰见几个宫人,倒没有人上来查问。直走到眼前豁然开朗,已来到偏殿前。她一口气都未歇地走来,这才松了口气。
子虞拿着这个匣子,犹如捧着一块烙铁,恨不能将它远远地扔了。举目一顾,就瞧见有个人影向后园竹林走去,身材魁梧,一看就知不是普通宫人,她不用猜也知道,那是延平郡王。
心里又是惊又是冷,子虞恨恨道:在一起也有两年了,不能说是情同姐妹,可万没想到被利用的一天这么早就到来了。
她来不及多想,只求快离开这里,心里盘算着遇到外面接引的宫女该怎么找个借口。低着头边走边想,又觉得什么借口都有破绽。
“回避!”前面有人尖嗓子嚷了一声,把她惊醒,猛地一抬头,不期然撞进一双幽深如夜的眼眸里。
晋王睿定带着一个随侍的宦官站在偏殿外,刚才呼回避的正是那个宦官。眼看子虞愣着不动,那宦官眉一竖,就要说什么,被睿定拦住。
“女史,”睿定笑着瞧她,“出了什么事?”
子虞本来是满心的为难,看到他的一瞬间,不由地就心里一松,对着他深深一拜,“殿下,奴婢今日本来替娘娘来送一样东西,可到了这里才发现只带了空匣子,怕皇后娘娘责罚,所以赶着离开。”
睿定一听就心领神会了,蹙眉道,“皇后娘娘正在休息,不便打扰,我也正要离开,女史,你为我带路吧。”
子虞听到“为我带路”这句话,就想起在东明寺时的情形,心里一暖,看向睿定,恰巧睿定也看了过来,目光稍一碰到,子虞脑子一片糊涂,心跳乱了章法,忙垂下头去。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脸红了,刚才那些忿然气恼消散了大半,心里隐约想到,有再多的不如意,碰上了他,总是一大幸!
晋王是成年皇子,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子虞领着一路走到九华廊,宫门已近在眼前,她望了望,转身对睿定一拜,这就要告辞。
睿定却突然拦住她,温和地说:“陪我说说话;
。”说完也不等她答应,就走到一棵桂树下的青石旁。随侍的宦官已经机灵地走远几步,背过身子,似乎为两人把风。子虞看见这情形,心跳又加速了几分,走到睿定的身后几步站定。
“干什么,”睿定眸子里藏着促狭,“怕我吃了你吗,站这么远。”他作势要去拉她,子虞忙走上两步,轻轻提醒,“殿下,宫中最是人多口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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