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她看向窗户,不知是不是院里的灯光映照进来,几个人影淡淡浮在窗纱上。
尚仪突然高喊:“陛下到;
。”
满院跪拜行礼,衣袖轻声婆娑。
华欣公主惴惴不安地端坐着。听到皇帝来了,心瞬时紧绷起来,手脚都没了摆处。大殿中极静,她觉得有人靠近自己,红绫幔遮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隐约望见一个影子――颀长玉秀,仿佛一株玉树,还没瞧见脸,就让她生出朦胧的好感。
按规矩,此时皇帝未动,妃子也不能动。
她只能偷偷地打量他,却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免得落人笑话。心中柔肠百结,纷乱地想了许久,正想出神时,眼前忽地一暗,有人挡住了光芒,她猛地抬起头。这一抬头,她才想起这个举动不合规矩,幸好皇帝并不介意。
下一刻,他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华欣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的手修长有力,稍有些粗粝,摩挲着她的肌肤,让她的身子轻轻战栗。
尚仪带了子虞等女官奉上酒,五谷,和龙凤呈祥的团子,她浅浅吃了几口,趁着换酒樽时大胆看了旁边一眼。
只一眼就瞧清了他的面容,侧面如剪影一般利落干净,长眉入鬓,眸色清润。他隐约含着笑,华欣心中一动,同样是帝王,她的父亲总是面色阴冷,叫人害怕。
而他,怎么会如此不同……
子虞奉完酒回到偏殿,四肢酸麻,骨头都似乎要散了架,回头一看,绛萼和穆雪也都是满脸疲惫地倚床而坐。
见她目光扫来,穆雪扑哧轻笑,“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打仗的,我觉得今天像是同人打了一架。”
三人都有同感,子虞微微一笑,绛萼却是默不作声。穆雪讶然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的面色好不对劲。”
绛萼叹息一声,把公主在交泰宫摔碎吉牌的事和盘托出,穆雪听得胆战心惊。
说完,绛萼低声道:“来的路上就已经遇袭,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非要针对公主。”
穆雪更加惊讶,“难道碧丝城那次也跟宫里有关系吗?”说着看向子虞。
子虞心知瞒不过去,点了点头道:“那次明显针对公主,南国自然没有必要,北国,也只有宫里才会有这么大反应。”
绛萼和穆雪心中俱是一凛,在未离开南国时,她们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有料到危险来得如此突然,简直叫人猝不及防。
“也许明天……公主摔碎吉牌的事就会传出去,”绛萼道,“我们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摸到,就已经处在下风。”
三人都深知北国典仪,吉牌的事可大可小,可她们年纪尚幼,经验也少,慌乱中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如,”穆雪提议,“今晚我们去交泰宫看看,吉牌是我们亲自保管的,一点都没有问题,肯定是有人在交泰宫做了手脚,现在所有的人都看着瑞祥殿,交泰宫自然就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