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笑得合不拢嘴。这笑倒不是因为吧师的赞美,也不是因为78元的提成,而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与董娟的和好——我此刻的心情真是复杂,又羞愧又兴奋。笑一方面是激动,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稍微掩饰一下我内心此刻的云里雾里。我终于承认,我依然在意这个朋友,毕竟那么多年的交情,那么多美好纯真的故事,它们就像一株顽强的植物,牢牢地在我心里扎下了根,要生生地挖去,谈何容易。
我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蒋芸,注意姿态一定要拿够,一定要矜持,一定要让董娟这死婆娘充分完全地意识到这次的和好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弥足珍贵……然而,在我还陷在这样的激动中不能自拔的时候,董娟和尤刚居然起身买单,而此刻离我们下班,还有整整2o分钟。我的心吧唧一下就沉了下去。他们买完单朝门口走来的时候,我极力掩饰着我羞愤的心情微笑着很自然的问了一句:“走了呀?”董娟也很自然地回答:“恩,我困得厉害,想回去睡觉得很。”我说那就早点回去睡吧。董娟笑笑:“好,改天我们出来耍啊,改天我给你打电话。”我说这一阵子我也老困得慌,下班就想回去睡觉,到时再看吧。
董娟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就像刚刚被谁扇了两耳光。不,***,我简直是自己在扇自己耳光。“自取其辱啊”,我悲哀地想,“真是自取其辱!”下班后我气急败坏地给杆杆打电话:“杆杆,出来出来喝酒!”杆杆吓坏了。认识几年了,我从来没有主动打电话约过杆杆他们。我完全能想象得出此刻电话那头的杆杆满脑袋的头全都跟刺猬似的一根一根竖了起来。杆杆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我说没事,就是喝酒!喝酒!
空旷的体育馆夜风肆虐,吹得人心里空空落落的。我在喝了2瓶啤酒后开始忍不住骂骂咧咧地朝杆杆说起董娟,我从初中一直讲到现在,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妥协,一次次的纵容,一次次的犯贱。杆杆听得怒火中烧,非要让我打电话把董娟叫出来。此刻他正迎风而立,啪啪地拍着他那瘦骨嶙嶙的胸膛:“蒋芸,老子要是不给你出这口恶气老子就不叫杆杆!”我说算了吧,“你狗日有名有姓的,本来就不叫杆杆。”
那天晚上我郁闷异常,才喝4瓶啤酒就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杆杆说蒋芸你太耿直了,社会上就你这种人吃亏。我抹着眼泪,心里愤愤不平地想,妈的厚道也是错吗?**他老人家明明说过做人要厚道。我下定决心,决不再原谅董娟,不管她怎么哭天抹泪抹脖子上吊。板着手指头数数,从小到大,男女老少一起算,还没有一个敢像她这样忽冷忽热地对待我,完全无视我的自尊。她是算准了我拿她没办法,只要她一哭二闹,我就保准会心慈手软地原谅她。可是这次,我准备也让她失算一回。
本书。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无弹窗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