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这样的痛也抵不上她此刻内心的痛苦!
血人的尾指微微一颤,似有所觉,想要开口说话,却咳出一大片浓血,她躲避不及当场被从头淋到脚。
“吾家徒儿...”血人溢出几声破碎的轻笑。
立在一旁的甘敛诀登时已有不耐之色,“你都快死了,难道还不替舍妹解毒吗?”
仿若未闻般,“吾家徒儿啊,咳咳..”嘴角淌出浓血,“这让为师,如何见你呢!”手臂微颤,终究没有举起来,“为师又输了啊。即便是个,死人,还是,输了啊!”不觉疼痛般,血人扯开胸前与血肉连在一起的破布,刺耳的‘哗啦’声让陆以君浑身一抖!
“解毒的话,吾家徒儿来吧。”咯咯作笑,鼻管里涌出两道黑血。
甘敛诀不知他所指,心中焦急,语气也染上了严厉,“妹子,他在说什么?”
陆以君只是拼命的摇头,眼泪鼻涕甩的到处都是!与其做那种剜人心肉的事,她倒不如当场一头撞死!
“为师若是死了,这毒便解不了了!”仿佛在看一具笑闹剧般,即便眼皮早被灼毁无法瞌上,眼下也仍是盈满笑意。
“甘敛央!!”甘敛诀闻言胸口一炙,怒火攻心,她竟然还在磨磨蹭蹭!!“如何解毒!”索性质问那将死之人!
“我不会的!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让我死!!”她声嘶力竭的向自己的二哥咆哮!却被狠狠地甩上一巴掌,瞬间嘴角淌下抹血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甘敛诀声音冰冷,眼中波涛汹涌!
“哈哈,咳咳,”血人的胸膛剧烈震动,“吾家徒儿,不过,就算你那么做了,也解不了毒,为师,为师一开始就是,骗你的,哈哈!”他笑的没心没肺,却是满心欢喜!
“畜生!”甘敛诀当场抽出腰间的长剑,他潜伏地跟踪那么久,又好不容易将他救回,如今竟然解不了她身上的毒?!那他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如现在就亲手送他去黄泉路!
裤管被人猛地抱住,低头望去正是陆以君面目乞求的面容,“二哥,不要伤害师父!”
“吾家徒儿..”嘶哑的声音唤回两人神志,“你过来,为师有话要与你说。”
凑近了之后,那股灼肤焦味更是直冲鼻间,眼泪几乎又要落下来,急忙捂住双眼就怕湿咸的泪水疼痛到某人。耳畔荡漾着炙裂的热气,
“吾家徒儿啊,你怕不怕死啊。”
他的声音沙哑说的极轻,语气十分轻快哪有将逝之人的沉痛,话落不知哪里好笑竟然又是咯咯地笑声,腥热滚烫的液体溅在她脸侧,她已经含糊说不出话,生怕开口液体便从七孔之中不受控制地流出,只能频频摇首作为回答。
“吾家徒儿,那为师要交代遗言了,咳咳,”似想到极其快乐的事情,面目也染上了春色,“与我一道下地府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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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王府的书房中,男人面色极其难看。
底下跪拜的正是皇家侍卫,此人身着破烂,隐隐可见遍布伤痕,面容灰暗嘴唇干裂一看就是长途跋涉马不停蹄的赶来。
“回王爷,我军十万部守皇陵,四日前有一红衣人前来盗墓,正欲缉拿,殊不知此人竟然深潜入墓中,不知触碰何机关,导致整个陵墓被大火燃尽,我军死伤无数,大火烧了两日之久,轻点伤亡时未发现盗墓者。”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彻查!”男人的声音几乎从齿缝中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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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君闻言一愣,抬起头时正与那张面目浓血面目全非的脸对了个正着。
血脸上似乎依稀可辨不正经的笑意,可是那眼竟灼灼地向她望来。
心中没来由的一酸,眼中聚泪,似下了决定般沉声应道,“好。”
“你敢!”房内瞬时一暗,一人堵在屋外,声色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