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卓文茜蜷缩在大床的角落,看着漆黑的夜幕一点点渐白,一颗破碎的心也一点点的重新组装。
未来会怎样,她心里没底,就连惧怕都没有怕的方向,或许会像当年的瓷娃娃一样任人摆布,又或许会如婆婆所说,一步步踩着别人的尸体前行,不管怎样,有选择总比没选择强得多,迅速爬起身,她胡乱的洗了把脸,随意套了件衣裙,拎着包出了门。
有点可笑,一直形影单只的人在两年的锐变中,褪去了青涩,却也忘记了曾经如影随形的孤独感,她要去找姑姑,她不想被可怕的孤独感紧紧包围着。
刚刚吃过早餐,在佣人搀扶下逛着小花园的卓影突然听到血影子来通报,说夫人来了,卓影微微蹙眉,这丫头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旋即点点头,并领着佣人一块向大门走去。
卓文茜一进屋,就娇腻的往卓影怀里钻,声带哭腔,“姑姑……”两人身后的佣人和血影子欠身退了出去。
卓影温柔的一遍遍捋着卓文茜的背,任由她紧紧抱着。
姑侄俩就这样静立在大厅中央,而满身伤痕的卓影略微有些体乏,身体日益变得生硬,感觉到姑姑身体的异样,卓文茜顺势放开,四目相对,这才发现姑姑面色泛青,单薄的身子也轻微开始发颤。
“姑姑对不起,我扶你过去休息!”在姑姑面前,卓文茜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傻妞,瞧着那张泛红的脸蛋挂着可怜的小眼泪和那若隐若现的鼻涕,卓影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还不忘从前一样,宠溺的刮着她高挺的鼻翼,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娇羞的笑了起来。
坐在软椅上,卓文茜轻手轻脚的替卓影按摩着膝盖,虽然她尽力掩饰心里的酸楚,可自小养育她的卓影还是看出了她紧缩的眼睑中那份源自心底的酸涩,随即拉起她的手,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卓文茜含着笑摇了摇头,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来看姑姑了,她不想再让姑姑担心。
重新缩着身子,将头轻轻靠在姑姑大腿上,声音很低,“像小时候一样,再抱抱文茜,好吗?”
卓文茜的话听得卓影莫名的有些心酸,满是刀痕的手轻轻抚上卓文茜的侧颜,不再说话了。
从姑姑家出来,已过正午,姑姑本想留她吃饭,却被她婉拒了,她知道如果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在姑姑家外的石子小径上,她遇到了常年驻扎罗马,全职保护姑姑安全的血影子头目端木青,虽与她只有数面之缘,可端木青还是恭敬的向她行了礼。
“姑姑的安全,就拜托你了,谢谢!”话毕,卓文茜退后三步,双手合起放于腰前,直腰前倾45度,标准的国际礼仪镇住了端木青,未等他回过神来,卓文茜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小径尽头。
下一站,中医馆。
医馆大夫说对了,卓文茜确实回去了,其实她是最近才意识到她的手神奇的好转了许多,不要说推门和驾车,就是提些简单的物品,也变得很轻松。
不管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都需要一份工作,从美德毕业后她放弃保送去茱莉亚音乐学院深造的机会,成了第一豪门的阔太,可现在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头让她很不踏实,而她也不想再依附一个男人生活了,所以她必须治好她的手,既是从小的信念,又能让她独立的生存。
走进中医馆,又是那一双双看国宝的眼神,卓文茜百感无奈,从医护手里拿过号牌,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安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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