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卓文茜本以为姑姑死了,虽然现在姑姑的容貌毁尽,也无法再说话,但在亲情大爱面前,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卓影试图几次拉她起来,可她依然坚持跪在姑姑跟前,那句‘文茜不孝,姑姑对不起!’就将一缕春风吹走了卓影身心满满的阴寒。
不再执拗,也不再逃离,卓影几步走上前,纤臂一揽,将卓文茜消瘦的身子紧紧涌进她怀里。
整整一个下午,没有久别重逢时的喜极而泣,也没有失而复得后的破涕而笑,她们只是这样拥抱着,用自己仅有的力量温暖着对方。
直到门外传来中国籍佣人田嫂的催促声,说血影子在内厅等姑姑,到时间该去治疗了。
卓文茜微微一怔,除了知道姑姑满身伤疤,她并不知道姑姑还需要什么治疗,因为不放心,也不想再和姑姑分开,所以她坚持要姑姑一起去。
上车,离开,一路上,除了两人紧握的手掌还有丝丝余温,方才泪流纵横的姑姑突然变得沉默了,将头别向窗外,似乎是故意忽视着卓文茜眼底的暖意。
一个女人经历了惨痛的巨变,这样的疏远感本不足为奇,可姑姑一直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她刻意的疏远让卓文茜很不安。
原本有很多话,都堵在她心口,不是她不想追问,而是她不想再在姑姑的伤口上撒盐了。
车驶进一条僻静的小道,绕了好几圈,终于在林荫密布的欧式小教堂门口停下。
姑姑匆匆下了车,与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中年妇人热情拥抱着,从中年妇人口中,卓文茜得知这间小教堂其实是一家秘密的中医馆。
当地政府不允许修建唐人街,只能用此法掩人耳目。
而让卓文茜错愕的是,姑姑不去市内的大医院物理治疗,怎么会来这儿?
还未来不及询问姑姑,她就已跟着那位中年妇人先一步进了大厅,卓文茜则吩咐血影子在门口守着,随即跟了上去。
本想紧跟姑姑进入内堂的,一只粗手却在分秒内拉住了她的手肘,粗壮的身型直接立在她跟前,制止她违规的行为。
“我先生诊疗是不许外人观看的!”
抬眼一看,刚刚领着姑姑进大厅的中年妇人正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
虽然她很不喜欢被人当国宝一般观赏,可是初来咋到,姑姑又在这里治疗,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抱歉,那我在这里等着好了!”
只是这位妇人的手劲还真是不小,让她毫无支架的手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频繁不正常抽搐的手腕很快引起了中年妇人的主意,她一把抓起卓文茜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好一阵,无奈摇了摇头,慢条斯理说道:“你这手,怕是要废了!”
卓文茜皱着眉,旋即抽回手,轻轻揉捏着有些发麻的手腕,好半响才开口纠正她的说法:“是已经废了!”
“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总爱信那些喝洋墨水的西医啊!能动手刀就了不起吗?瞧你这筋骨被撕裂的手,他们除了一刀切,还能有什么办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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