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了古堡主厅,受宁之航之邀赶至的骨科医生已为卓文茜做了全面检查。
或许,她和宁之航仍怀着一丝希望吧!但从医生凝重的表情里,卓文茜看到的只有绝望!
其实,没有希望的期盼至少不会让这份绝望来的如此快!而这一刻,她也只能为自己天真的念想送上一份最无奈的嘲笑了。
一步步踏出了侧厅,至于那位医生的诸多嘱咐,她已经听不清了!
或者说,是不在乎了!
不知不觉,她上了二楼,望着空落的楼道尽头处那扇红木大门,耀眼的光芒深深刺痛了卓文茜的眼,身侧的粉拳一紧一松,敏锐的耳鼓里仿若听到了美妙的旋律,莫名的酸涩感让她无可自拔的推开了那扇门。
在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堡里,所有的陈设维持着古西欧风格,包括这间并不宽敞的音乐厅,也处处散发着古典气息,立在正厅中央的钢琴并不是现代人所熟知的乐器之王,而是它的前身—古钢琴。
卓文茜呆呆坐在琴凳上,指尖来回游离在松软的琴键处,不是她不信医生的话,而是她面对不了从此与黑白键彻底划清界限的事实。
她可以接受现实,接受失败,只是她希望这份绝望由她自己亲手来证明。
指尖款款升起,沉沉落下,击响琴键的第一音,深深泛开,弦音厚重,音响轻盈,卓文茜以高水准的触键方式奏响了舒曼《童年情景》之梦幻曲。
这首曲子是姑姑最爱听她弹的,姑姑说每次听到,都会想起她与父亲的童年时光,那时的日子虽苦,可父亲总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在往后的江湖岁月中,虽然血雨腥风,杀戮遍地,可父亲仍一如既往的护着她,直到父亲遇到了母亲,再后来就有了她……
嘭!
指尖一软,双掌直径杵在了琴键上,美美的音乐被这混乱的和声破坏得干干净净。
呵呵……
卓文茜惨淡一笑,又一次悲凉的笑出了声,凄凄厉厉的笑声幽幽飘荡在空落的大厅内,显得格外的苍凉。
卓文茜,还不愿认命吗?你这个自欺欺人的弱者!可悲的弱者!可怜的弱者!
呵呵……
卓文茜低头望着离她渐远的琴键,眼角深处的惊涛骇浪已迫不及待的要宣泄而出,她慌乱仰起头,眼睛拼命的睁大,极力抑制着这份无以复加的痛楚。
门口,黑衣着身的女人紧紧倚在墙上,从音乐响起的一刻,她就维持这个姿势,直到音乐中断,压抑着情绪的傻丫头哀伤大笑之时,她就试图走上去,可对于痛失挚爱的丫头来说,任何的宽慰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更何况,她现在连说话的权力都被夺走了,那份飘渺的苍白无力也变成了奢侈。
只是,没有一个人能对这样倔强得强忍住泪水的丫头无动于衷,女人深深嵌入门沿的指尖早已泛出了苍白的骨节,也再不能抑制颤抖的心被揪紧的酸痛,轻轻走到卓文茜身后,张开满是伤痕的臂膀,从背后紧紧拥住眼下微颤冰凉的身子。
女人终究还是了解女人,她们身上永远都缺乏一种所谓的,被称之为安全感的力量!而现在,她怀里的丫头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即便有羽翼强大的丈夫做后盾,可有些挫折还是要靠她自己来承担的。
这样由后至前的拥抱既是对她无声的支持,更是对她满心的思念。
而当事者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一份渗入骨心的熟悉感,和隔着衣料也能闻到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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