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岂能打扰两人重叙旧缘?苍白的容颜上,倔强的勾勒出一弯浅笑,转身离去。
啪!
里屋传来了杯子碎裂声,也拦住了卓文茜的离去之意。
难道他还是不肯吃药?这样他的伤又怎么会好?
斟酌半响,她强压住心中的起伏,再次回头,拉开了房门。
只是进门一刻,卓文茜怔住了,她的妹妹和她的丈夫齐齐倒在地毯上。
三双瞳眸同现惊愕,较之地面上滚打着试图直起身的gou男女,卓文茜倒是平静得多,片刻微怔之后旋即勾出弯淡漠的笑容!
这份令她作呕的狗血场景本就在她预料之内,她现在不过是一名不相干的看客而已,有何惧尴尬!
迈出生硬的脚,她隐忍着心底的五味繁杂,缓缓迎上前,帮衬着沈安琪一起扶起爬不起身来的宁之航。
尽管她佯装得得当,可她冰冷的眸子却没正眼瞧过从她进门至此都直愣愣盯着她的丈夫。
许是卓文茜的反应完全超乎沈安琪的预料,扶正宁之航在沙发椅上坐好,挎着宁之航的手臂骤然抽离,不自觉退后一步,维持着她一贯明事理的态度,瞬间白皙的小脸透着刻意流露的委屈,连忙解释道:“姐姐你别多心,航哥哥刚刚是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我才帮忙去捡的,可刚才…”
卓文茜没心思听她解释,脸色依然淡漠,言语依旧冰冷:“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走吧!”自顾自的为宁之航搭上毛毯,一举一动都拿捏恰当。
听出她语意不善,沈安琪下意识瞅了眼宁之航,可他青黑的眼眸自始自终都停留在卓文茜身上,全当偌大的主卧里从未出现她这号人物一般。
沈安琪的手紧紧拽在身侧,故作懂事的点点头,她知道宁之航什么都听出来了,可他怎么能任由卓文茜对她下逐客令?知道他受伤,好不容易才劝动他让她来宁家陪护,可现在卓文茜一醒,他怎么就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但沈安琪是个有智慧的女人,这种情况她必须离开,如果在这一刻与卓文茜较劲,无疑是砸了她苦心营多年的形象,这种蠢事她绝对不会做。
借故与两人告了别,她含恨退出了房门。
卓文茜娴熟的整理好宁之航的被褥,再匆匆回到主厅中央,蹲下身沿路清理着玻璃碎渣。
盯着她看了许久的宁之航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让春夏来打扫吧,别弄伤了手!”
弄伤手?
如果只是弄了伤手,自然还能修复,但如果是弄伤了心,还能愈合吗?
卓文茜苦涩笑笑,没有搭理他,继续清理着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