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自椅上站起,一不小心把一旁的怀组弄翻了,幸好出手够快,有惊无险地把它们放回原位,
转身之际又再一次撞上脚旁的椅角,脚顿时麻了一片,忍着脚上的异样,朝段辰风行了个礼,立于一旁等候着。
而自刚才开始开始便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段辰风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如此看来,这个傻瓜应该非常害怕自己才是,既然如此,又为何会牺牲自己做到那个份上?原因又何在?
种种的疑问使得段辰风那原本宽阔的额头不由自主的轻皱了几分。
踱步而进的段辰风选了靠窗的一处坐下,片刻过后才说道:
“坐下来吧。”
闻言,我有点不明所以地望向段辰风,正想婉拒,但在触及段辰风那根本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说的表情,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重新坐回椅上。
对于这个人的想法,自己从来没有一次是能够猜中的,不知这次是否还是一样?
“听柳成说,前些日子你去找老头了。”段辰风淡淡地问道,听不出丝毫异样。
“回主人,是的。”我硬着头皮回答道。
“那……老头还好吧?”
“回主人,师父他……他老人家很好。”我小心地回答道。
短暂的沉默,使我的心提到了半空。
“记住,以后,不用再称呼我为主人了,再怎么说咱们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一场,也没必要以主仆之分来称咱了。唤我‘风’吧。”
‘唤我风吧!’这短短的四个字像被重复了数十次般回响在我的脑海中,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此刻的心情,喜悦?激动?但都不像,我几乎是难以致信地望向段辰风,以证实我所听到的不是幻觉。
“怎么了?不愿意?”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不太确定地轻轻唤了一声。
“风……”
声音轻微得连自己也觉得也许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得见,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何突然间要改变一直以来的称呼,更想不明白那个冷傲的人为何变得如此奇怪?
但转念间却又暗为这样的称呼而喜悦非常,这是第一次,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承认了二人的师兄弟关系,第一次,令我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人的心中还是有着位置,那怕只是一丁点,对此刻的我来说,也已足够欢慰了。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存在,那么,称呼变了,那……我与他的关系……是否也会随着而改变?
心中难以抑制地想着……
不知是我的表现看上去太过奇怪,还是我的称呼不太恰当,一直以来表情冰冷的段辰风,竟然轻笑了起来。
那一刻,脑海里只余下空白,贪婪地望着眼前那俊美无暇的脸,完美的唇自俊脸上扬起,曾经以为不可能抹掉的冰冷瞬间被溶化掉,棱角分明的五官瞬间生却起来,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风采,令人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世上再也难以找得到第二个。
虽然知道这个人此刻的笑容也许并非因自己而起,但这也是第一次,这个人只在自己面前,笑得如此温柔,真希望这美好的一瞬间能就这样停留下来。
这样的段辰风很陌生,但却更迷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幕竟会成了我往后记忆中最重要的部分。
“很好!”段辰风磁性的声音倾刻变得生动起来。不知为何,自己的名字被眼前之人带着小心翼翼轻轻地说出来时,心中竟意外地没有丝毫的排斥,反而觉得这种称呼的方式其实也不错,听起来蛮舒服的。
而这不明所以的一句,还来不及弄明白所谓何意,便被下一刻的问题问倒了。
“依那老头的性格,怎会轻易便放你回来?”淡淡的语气 ,却透着些许的探究。
闻言,我只觉丝丝冷汗自脊背渗出,借喝茶以掩饰心中的紧张,。
突然,体内传来一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剧痛,我心下暗惊,不会这么巧吧,为何要挑在这个骨节眼儿上发作。
“他……他老人家说有急事,所以……”我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体内的剧痛使我的脑袋变得开始迟纯起来。
望着眼前那脸色越趋苍白的人,段辰风心中的疑心更重。
“急事?何事?”既然有急事,那叫你去什么忙也没帮上便让你回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怎么连说慌也不懂得说?
其实段辰风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这些问题简直是无聊透顶,只因有谁比自己更加清楚这个人这段时间的去向。
自己最想问的是他与那名异族男子的事情,但不知为何,数次已到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问着问,竟越偏越远。
“不……不知道。”桌下的双手正紧握成拳状,指甲陷进手心,企图借此以保持神志清明,必须尽快离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