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得不知所谓,另一个答得勉强而慌张。
“不……不知道。”桌下的双手正紧握成拳状,指甲陷进手心,企图借此以保持神志清明,必须尽快离开才行。
“那老头可有什么话要你转告我的?”
“师父什么……也没说,我也只是……匆匆地见了他老人家……一面,便……离开了。”
段辰风面不改色地注视着眼前表情明显有点奇怪的人,怎么感觉像十分痛苦的样子?那自鬓边徐徐滑下的汗珠又不像是骗人的样子,原本的疑心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担忧。
“是吗。之前受的伤,如今如何了?”眼见眼前之人并无意再在这个话题上,段辰风也正好转换话题。
“伤?”曚然了片刻,才意识到段辰风问的应该是之前在神峰山那儿所受的伤,连忙答道:
“没……什么……大碍了,医理方面的事情……之前……一真有随师父他老人家学习,这些伤……处理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狠狠地握着手心,那儿传来的温热感觉,使我明白到,手心必定满是鲜血了。虽然方法治标不治本,但除了这样,根本已没有其它方法,可以使注意力转移开去了。
原本这样的闲话家常,是我平日做梦也不敢想到的事情,如果换做平时,我必定会高兴非常,但此刻,我却只想快点离开,自己再清楚不过,支持不了多久了。
“主人……不,风,如果……如果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想……先离开。”情急之下,我几乎是脱口而说地说话了心中所想。
如果在平时,这样的说话根本没有勇气说出口,但此时此刻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体内一波又一波的剧痛已快把我仅余的清醒抹掉。
然而,我这样的说话听在段辰风的耳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无视于段辰风此刻的神色,匆匆地行了个礼后,便转身离开。
强忍着体内翻腾难耐的剧痛,步伐凌乱地出了书房,便再也忍不住靠着一旁的石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尝试把体内的痛楚稍微平息,至少能坚持到小屋就足够了。
然而这一次明显比之前数次来得更加凶猛,力不从心的感觉已到了我无法掌控的地步,眼前逐渐昏黑的一切,正明白地告诉我情况比我想象中来得严重。
所有的感知都只余下了“痛”这个信息,很痛……也许上刀山下油锅也不过如此了。
不能再在这里停留了,费力地抬起那仿佛注了铅般的双腿,然而,下一刻,身体已无法控制地撞上了地面,意识顿时隐入一片黑暗之中,隐约间,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喊,剧痛的身体被抱进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里,很安心……
而依旧坐在书房中的段辰风在望着那个一面怆惶地离开的身影消失于门边后,眉心便已紧紧地皱起,心中的疑问反而更加深,为何要说谎?走得这么匆忙又是所为何事?
其实自己明知道,他不会说真话,但不知为何?自己还是想问一问。
然而,此刻的情况似乎比没问之前更糟了,第一次,段辰风被这无棱两可的现状弄得心烦起来。
正想起来之际,地上的一处吸引了段辰风的视线,狐疑地走近一看,面色大骇,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地伸手把那地上的一滴暗红沾上。
是血!不会有错!
正在此时,一记响声自门外传来,段辰风心中一愣,身体已比思维早一步行动,闪身至门边的身体却呆立于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那个本以为早已离开的人此刻正神情痛苦地倒在门前不远处。
发生什么事?
不及细想,下一刻,身形一闪,人已至其身旁,望着那不断自口中涌出的黑血,段辰风没由来地感到心慌,下一刻,已把人小心地抱起,带着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急切往书房冲去。
出乎意料的,怀中之人那过分偏轻的体重,令段辰风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人该有的体重吗?平常是吃什么的?
小心翼翼地把昏迷中的人放置在书房后室的床上,由于不能确定原因何在,但望着眼前因剧痛而呜咽出声的人,段辰风没有丝毫犹豫,把真气往其身上送去。
然而,随着送出的真气化于无形,与及那可以说是紊乱的脉像,段辰风不禁暗暗心惊,这是第一次,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原来这个傻瓜的内伤不但没有痊愈,反而变得越来越严重,至少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来得深。
那时的伤还没有好吗?
还是因其他原因?
思及此处,段辰风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就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就是这短短的一段日子里自己因这个人而皱眉的次数已远远超出了过去十多年的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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