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那一个,所以蒋仪萍也算是长嫂了。
崔敖阳连连称是,脸上却没有任何歉然的表情。
趁着热早餐的时间,崔老爷就和儿子和二个侄子聊起了生意上的事,女眷们则无聊的枯坐或起身在厅内闲走打发时间。
娆娃进到前厅后就发现青鳞不见了,也不知道他闪到了哪里去。正犹豫着要不要也偷溜去找些吃的裹腹时,就听到崔夫人开腔提到了她。
“阳儿,前两天我收到了你姨母的来信,说你从她府里讨了一个丫头,莫非就是她?”崔夫人指着站在崔敖阳身后的娆娃,并仔细打量了一番。
崔夫人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都把目光投向了娆娃。
都……都看她作什么?娆娃畏缩的缩了缩肩膀,不敢抬头。
“信中说你早就从木犀城出来了,却迟了这些天才到长安。昨儿你回来大家高兴,我也不想扫了兴,但今天你可得给我说清楚这丫头的事儿,府里的规矩上上下下都看着呢,也别让为娘和你大嫂难管治不是。”崔夫人虽然声音柔和,可字字句句却是严厉无比。
“大伯母言重了吧。”一名深绿色衣裙的妇人掩口轻笑,动作和笑声几乎与蒋仪萍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也不知道她俩是谁学谁,“敖阳弟弟向来是潇洒不羁惯了,先是收了个面相比女子还俏上几分的武师,如今又收了一个胖墩墩的丫头,这不正把以往那些个谣言歪说给击破了嘛。”
妇人阴阳怪气的语调令娆娃想到蚂蚁爬树,麻得她想抓手臂。
“萱宁!”绿衣妇人身侧坐着的男子眉头紧蹙地喝斥了一声,他脸色腊黄,身材瘦削得过分,像是个长期有病的人,“你在那里胡言乱语些什么!敖阳堂弟收什么人做仆,轮不到你来置嘴!”
被丈夫喝斥了,周萱宁不高兴地翻了翻眼睛,用手轻拍了一下桌角,腕间的玉镯撞在桌子上叮当直响。
“相公说得是,萱宁不懂事,比不得大堂嫂知书达理。毕竟我是商贾之女,俗气得很,若是说了不中听的话,还望大伯、大伯母、敖阳堂弟担待。”
崔敖阳开始揉额角,其实他真的不太愿意和这些个堂兄、堂嫂、堂弟、堂妹一桌吃饭,若是大家安静的吃个饭也就罢了,但只要有一点儿小插曲就会搞得所有人尴尬不愉快。
早就说让堂兄们出去单过,但崔老爷家族观念很深,认为当初既然收养了几个堂侄,就不能因为自己有了儿子而将他们赶出门去。
结果,两个堂嫂间明争暗斗,把个正主儿一家闹得鸡犬不宁。
大堂嫂蒋仪萍的父亲是个进士,虽然未曾谋得官职,但在书生文人圈内也小有名号,家境殷实的蒋家开了一间雅斋,*一些书画和笔墨纸砚。
蒋仪萍从小受父亲的熏陶,识文断字、吟诗作画虽然缺些文采,但府务管理却是一把好手,颇有当家主母的气势,这也是崔夫人喜欢她的原因。
而二堂嫂周萱宁则是开封府某商贾之女,崔老爷与周家有生意往来,当周萱宁及笲满一年后便说了亲事。
周家人看重生意、钱财,周萱宁从小也读过两年书,周老爷觉得女孩子家的读点书认识字就够了,加上周萱宁上面有四个哥哥,只有她一个女儿,周家上下疼爱万分,使她养成了骄纵的脾气。什么都不会,却处处不服人,最看不惯崔夫人让蒋仪萍管理府内仆役的分配。
明争间斗最近两年越来越明朗化,但当着崔氏夫妇的面她们倒也收敛一些,只是周萱宁不会掩饰,常常显得咄咄逼人。
娆娃不明白其间的利害关系,见穿绿衣服的女人一脸酸模样的瞟了自己一眼,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崔敖阳沉默地将桌上的每个人都扫视了一遍,成功的堂兄、堂嫂和堂弟、堂妹摆正了姿态和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