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腕上的红色荷花印记,心中觉得不妥,正要拿起另一张纸重新画过时,赵睢凑近看了一眼,赞道:“这朵荷花很好看,就绣这个,不用换了。”
我见他首肯,向他甜甜一笑道:“如果我画一株杜蘅草呢?你要不要换?”
赵睢会意,挑眉浅笑道:“如果有小香草儿,我当然先要香草,这幅荷花图就让它搁置着......”
他一语未了,殿外侍候的黄俨匆匆进殿来,低声禀道:“殿下、娘娘,江保有急事求见!”
赵睢微笑的面容顿时肃重起来,向我说道:“你先回寝殿去好吗?我和他们商议一件事情。”
我假装走出殿外,悄悄来到一墙之隔的小偏厅内,静听他们议论些什么。
江保声音忧急,说道:“殿下,大事不好了!皇上黄昏时分突然病重卧床不起,并诏命太子快马加鞭即日进京主持朝政,事已至此,殿下如果再不早作打算,只恐......”
他们三人说话之声渐渐低沉,我的听觉一向灵敏,依然无法听清他们密谈内容,不得不退回寝殿内。
将近三更时分,赵睢才回到寝殿,我假装合眸安睡,他似乎有着重重心事,并没有像以前一样与我嬉戏玩闹,帮我将纱被盖好后自行憩息。
烛光轻轻摇曳,暗影迷离。
我微微睁开眼睛,见他的脸色黯沉,剑眉紧紧纠结,心中油然而生恐惧之意,不停暗自祈祷道:“上帝,圣母玛丽亚,希望我们离开京城之前不要发生任何不测,希望赵大哥不要受到任何人的伤害,也不要让他伤害任何人。”
5太液微澜
朱棣卧病在北京谨身殿后,多日未上朝理事,将朝廷大事都交给皇太子朱高炽处置。
皇太子朱高炽、皇太孙朱瞻基、汉王朱高煦等皇子王孙都羁留在皇城内,赵睢每天都会与他们一起前往谨身殿向朱棣请安问候,贤妃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太好,她自从朱棣生病后一直汤药不断,赵睢一时不便离开京城,于是将就藩赵地的时间推迟延后。
江保、黄俨及一干内侍朝臣前来香浮殿求见赵睢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从他们含糊零碎的对话和闪烁不定的表情中,我隐隐约约感觉到紫禁城内的气氛有一些紧张。
*气渐热,将近黄昏时分,我沿着香浮殿后的太液池一边行走一边观望,湖畔小路是从谨身殿回到香浮殿的必经之路,以前这时候赵睢早已从谨身殿归来,今天却一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夕阳照射着清澈的湖面,泛起金黄色的粼粼波光,湖岸边垂柳依依,湖心的荷花一部分盛开如盘,另一部分含苞欲放,在晚风中亭亭摇曳、婆娑多姿,我蹲在湖水畔,看着侍女们将放置在附近的鱼饵丢入水中,引逗小湖内遍体金红的鲤鱼前来围食。
突然,一名小内侍慌慌张张跑来,连声唤道:“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我见他神情慌乱,心头微微一惊,站起身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小内侍不停喘着气,对我说:“皇太孙殿下刚刚带着一帮侍卫来香浮殿,在偏殿书房四处翻找东西……奴才听说,皇上今天很生气,将殿下留在谨身殿内不许回来,也不许贤妃娘娘见他……”
我立刻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朱瞻基正在我房间里搜查东西?”
小内侍怯怯点头看向我身后,我突然感觉到附近传来一阵陌生的男子气息,心中警觉回过头,见汉王朱高煦身穿着一套与赵睢着装类似的皇子服饰徐徐站立,手执一柄洒金折扇轻轻摇动,对我说道:“好兴致,独自一人在这里玩赏金鱼?”
我对汉王并没有好感,想到他毕竟是赵睢的亲哥哥,向他客客气气说:“二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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