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宫后立即颁下诏书。『雅*文*言*情*首*发』任命霍光的儿子霍禹为右将军。地节二年三月初八。缠绵病榻多日的霍光终于撒手人寰。皇帝与太皇太后亲临典丧。赐谥号为“宣成侯”。赐金钱、缯絮。绣被百领。衣五十箧。璧珠玑玉衣。梓宫、便房、黄肠題凑各一具。枞木外臧椁十五具。出殡当日以辒辌车载霍光灵柩。黄缎覆盖。左辕上插上羽饰纛旗。征发材官、轻车、北军五校士军列队将抵达茂陵。为霍光送葬。征发河东、河南、河内三郡士兵挖掘墓穴。盖起墓冢祠堂。设园邑三百家。长丞奉守。
葬礼过后。皇帝依照前言封霍山为乐平侯。以奉车都尉领尚书事。
霍光的葬仪规格已堪比帝王之制。然而霍显却仍不满意。她一改霍光在时所定的墓冢规格。肆意加以扩大。建三道山阙。修筑神道。使得整个墓地范围北临昭灵馆。南出承恩馆。另外又大肆修饰祠堂。辇车行驶的道路直接修到墓穴中的永巷之地。霍显将霍光生前宠幸的良人、婢妾统统赶到墓寝。幽居永巷奉守霍光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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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安上觑空专门去了趟金赏家。问:“大将军过世。以霍禹的能耐自然不可能操控得住陛下。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办。”
金赏喝得有些醉了。迷蒙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还來问我作甚。”
金安上窘道:“二哥比我年长。自然见多识广……”
金赏仰头灌了口酒。然后长长的吁了口气:“死到临头尤不知。宣成侯一薨。霍家就好比一群脱缰的野马。终有一日得自坠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金安上闻言。信心倍增。但转瞬又担忧起來:“二哥。你也该早寻脱身之计了。”
但金赏似乎已经听不到了。他趴在几上。满身酒气。呼呼酣睡。一副醉生梦死之态。
安上起身。找奴婢替他加衣。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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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广汉的脚步是如此的急。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跨进清凉殿的门槛。小黄门谄媚讨好的冲他微笑。恭敬的请他入内。
案后的刘病已身穿黄色常服。正手持奏书细细阅览。霍光死后。虽然霍禹也进入中朝尚书。但显然霍禹的威望远远不及霍光。由尚书递呈给皇帝的奏书比原先的量多了一倍。
“陛下。”
刘病已搁下书简。神色睿智。目光深邃。凛凛散发出帝王的威严气息。
许广汉将藏于袖中的一封方底封口帛袋递了上去。脸上有掩藏不住的喜气:“这是魏相托臣上呈陛下的。”
病已也笑了。用剪子挑开封口。取出里面的一块折叠的方方正正的缣帛:“不枉朕等了三年。”
缣帛上端端正正的写着:“国家新失大将军。陛下宜尽快擢升有功之臣接替空位。勿使权力空置。引起争权之事。宜以车骑将军张安世为大将军。不可令他再兼任光禄勋之职。可令其子张延寿为光禄勋。”
“用张安世吗。朕也正有此意。”他微笑着将缣帛叠好。放到烛台上点了。扔到空置的笔洗内。缣帛瞬间化为灰烬。
霍光死了。朝廷上多了许多骑墙望风的墙头草。这会儿他要是不懂得抓紧机会回收权力。那他这个皇帝就真的是傻瓜一个了。
“这个魏相。还是沒点到实处。他这是在试探朕呢。”
许广汉道:“倒还真看不出他有这等谨慎之心。”
“父亲和他关系很好吧。『雅*文*言*情*首*发』”
“这几年确是结交甚广。”
病已长长的吁了口气。“辛苦父亲了。是我的无能才累得父亲如此辛苦。”
许广汉鼻头一酸。险些落泪。忙强颜欢笑道:“陛下说什么呢。何言辛苦。”
他深深的望了眼许广汉。年过四旬。正值壮年的许广汉却过早的显出了老态。脸上沒有胡须可以遮蔽。使得他满脸皱纹叠加在一起。说不尽的沧桑。
无言不雠。无德不报。
他的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湿了。为人子女。他本该给带给眼前这个老人一个温馨无忧的生活。而不是一个残破支离的家庭。
“父亲。”他起身绕过书案。挽起许广汉的胳膊。“请为了我。多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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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七。皇帝任命张安世为大司马车骑将军。领尚书事。
这项任命之后。魏相通过许广汉又递交了第二份封口奏书。这一次书写的内容毫不避讳的直接抨击霍氏家族。
“《春秋》讥讽卿相世袭制。痛恨宋国三代为大夫。到鲁季孙专权。更是使得国家处于危乱境地。大汉自武帝后元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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