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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病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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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恨的瞪了五姐一眼。拂袖出了长信殿。

    霍成君怒道:“你把我比作谁不好。我岂会是和六姐一样的人。她夫君以前是个什么货色。说好听了是秺侯。其实不过是先帝的玩物罢了。她生不出孩子來只能怪她嫁的男人无用。凭他也想和陛下相提并论。我看你们都昏了头了。”

    “是是是。是五姐我的错。说错话惹妹妹生气了。”范夫人假意打自己嘴巴。笑道:“小妹别生气。这也真是委屈了六妹。说來说去还是六妹夫不好。搞得府里侍妾也是一无所出。陛下可不一样。陛下怎么说还有一儿一女在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火上浇油。把霍成君的怒火勾得恨不能烧起來:“那两个无赖小儿岂能算陛下子嗣。大汉将來的皇嗣自然得由我的儿子來继承。他们算什么东西。五姐你说话以后注意点尊卑分寸。堂堂度辽将军夫人。岂能连这样最基本的嫡庶都分不清了。”

    范夫人忙道:“唉。我一介庸妇。少见识。妹妹消消气。姐姐预祝你早生太子。”

    范夫人连连打眼色给其他姐妹。于是满室的人一连迭声的说:“是啊。是啊。早生太子……”

    如意不愿再听下去。从榻上起身。假借更衣为名走开。

    贴身伺候的恬儿体贴入微的小声询问:“等会儿是否照旧伺机打发她们回去。”

    如意无力的点了点头。感觉头疼越來越严重。“就说我身体不适。需要静养……”

    “那是否要去未央宫寻女医來问诊。”

    如意愣了下。以前经常给她问疾侍候的那位女医淳于衍早已不在宫中当值。据闻其家中陡然发迹。不仅得了大笔的金钱。还得了价值不菲的田地。宅第。所以不再行医。脱离贱籍。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毛病。躺躺就好。”换个陌生人到长信殿问诊。她会有强烈的排斥感。

    恬儿小心翼翼的扶着太皇太后走回寝室。这一路沒什么人跟在近前。恬儿等走到僻静处。忽然说:“博陆侯休假了。有太医去博陆侯府问过诊。”

    这两句看似沒关联的话却令如意猛地一震。她停下脚步。盯着园子里的一株红得像血一样的牡丹。长长的嘘了口气。“他终究老矣。”

    她弯下腰伸手去采花。却不料花茎生得异常结实。十分不易折断。她使力猛地一扯。牡丹被她采摘下的同时。层层叠叠的花瓣受到强烈的震动。居然一下子全散了。刹那间。那血红色的花瓣漫天飞舞的簌簌落下。如意拿着一支光秃的花茎。看着一地的花瓣。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痛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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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的确病了。

    虽然太医们诊断后都说并不是什么致命的重病。只需日常多加注意调养云云。但作为当事人的霍光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精力大不如前。急速衰老的躯体令他逐渐感受到了死亡临近时惊怖的脚步声。

    每每在承明殿。他通宵看奏章看得伏案昏睡而去。在半梦半醒中居然会见到苍老的孝武皇帝。。那个因为惧怕死亡而梦寐长生不老仙术的老人。最终做出了他一生中最为荒唐的错事。他诛杀了自己的女儿。同时逼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更甚至于……

    霍光在这样可怖的梦境中醒來。醒來后他迷迷糊糊的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也许就快要追寻孝武皇帝于泉下了。但他和当年的武帝一样。异常害怕离开这个人世。。他这一生也许做过很多错事。但再沒有一件能比袒护自己的妻子毒杀皇后更叫他后怕不已的了。

    他惶恐着。惧怕着。忐忑不安的将所有的期望成倍的寄托在自己的小女儿身上。但是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当他拖着这副残破衰败的身躯撑到第四年开春时。他终于绝望的发现死亡的脚步声已经來到了他的身边。他再也拖不下去了。而被他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小女儿霍成君。在侍奉君王整整三年后却依然一无所出。

    他曾为了让外孙女怀上昭帝的子嗣。下令让整个掖庭的宫人不论男女都穿上穷袴。绑上多重腰带。但昭帝最后留给他的只有一抹嘲讽的冷笑。而今。他又想让自己的女儿怀上皇帝的子嗣。但这一次不用他再费尽心机。刘病已对霍成君的宠幸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专房独宠的地步。在整座掖庭。别说其他宫人难以近身。就连那个之前一直被人揣测议论的王婕妤。在这三年里也是稀少召见。更别说御幸宠爱了。

    霍夫人爱女心切。除宫里的太医外。她又另外找了许多隐于民间的名医。但无论看多少医者。吃多少补药。全都无济于事。

    这一年。霍成君十九岁。

    这个年纪之初的许皇后早已孕育了一男一女。而霍成君的肚子却仍是未见任何动静。

    也正是这一年的春天。霍光彻底病倒了。而且病情每况愈下。到最后已是药石无救。霍光病重的消息一经传出。皇帝第一个便屈尊莅临博陆侯府來探望霍光。阖府上下顿时又忙得鸡飞狗跳。

    虽然忙碌慌乱。但这样的荣耀却让霍府上下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增光添彩。霍成君是陪着刘病已一起回的娘家。霍光一听说帝后都來了。忙不迭要挣扎着从床上起來叩拜。却被刘病已及时拦住了。

    躺在床上的霍光面色黯淡无光。神情恹恹。稀疏的眉毛耷拉着。平时睿智冷峻的眼眸此刻也毫无光彩可言。他的鬓发凌乱。鼻翼翕张。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听來格外的刺耳。

    刘病已站在床前细细的审度。终于确信太医所说无误。霍光的气色已尽显油尽灯枯的征兆。

    冯殷细心的给皇帝端來一张单人榻。霍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气息浑浊的吞吐着一股垂死的异味。“陛下请坐。恕臣……无礼了……”

    病已却沒有坐在榻上。反紧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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